一只手死死抓着钢，惊险悬挂在大楼外，难以置信地仰望去。

    楼层窗台，张志兴毫无表地俯视着他，影中一双老森然闪烁，刚才的慌惊愕和六神无主都如面般，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什么……”

    张志兴半蹲在地上，居临看着吴雩震惊的脸，缓缓问：“我明明已经让你把这张纸撕了，为什么不听呢？”

    “……”

    “我本来真的不想杀你，也完全没必要，如果不是你持要把那张纸条拿去笔迹鉴定的话。”

    寒风卷过半空，吴雩用力闭上睛，似是要竭力理清这匪夷所思的因果，再睁开时他底充满了绝望和惊怒：“……是你。”

    张志兴微微一笑。

    “那张纸本不是张博明，而是你写的。你从张博明病房来后，上楼把纸条了我病房门，林炡拿着纸条去质问张博明时，他一看纸条笔迹就认了你这个父亲，但于替你打掩护的心理，他当场承认了纸条是自己所留，因此他死后我和林炡都完全没有往你上怀疑。”

    “那天午六登上天台的也只有张博明一个人，他是上去见你的。”吴雩眶中渐渐浮上血丝，一字字从牙里：“但他万万没想到，你为了掩盖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推了楼……”

    “不是我！”张志兴沉定的表突然被打破了，怒吼冲而：“他是因为你才死的！”

    吴雩咬牙关瞪着他，只见张志兴抓着窗框的手因暴怒而青突起：“我那天本来想解决的人是你，没想到上楼的人却是他！他说考虑清楚了，决定要去特组告发我，为此前途尽毁甚至付任何代价都无所谓！争执中他从天台边缘摔了去，我想去救他！但已经晚了，晚了！！”

    “……”吴雩喃喃地重复：“他说他要去特组告发你。”

    荒唐、讽刺、悲凉和无可奈何同时涌上咽，让吴雩的嗓剧痛到痉挛，“怪不得张博明对林炡说自己虚伪无能，原来他当时就意识到了，他已经知了幕后黑手就是你——”

    他知了为什么十年前自己没有看见吴雩发的求救信号，也知了父亲为什么要慌着置画师于死地。

    但他当时不敢告诉吴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