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分钟画师才匆匆追来。”秦川冷笑一声，镜片后雪亮的视线对上吴雩：“如果他真的清白没嫌疑，为什么当初没对我的法提任何异议？如果他真的不想让我们的行动有风险，为什么到现在才把万文没死的事给揭来？！”

    这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四周顿时纷纷投来目光，然而却只见吴雩那雪一样白的面孔在烛影中微微一动，像是笑了起来。

    “因为我曾经过步警官啊，”他轻松地回答，“这还用问么？”

    连鲨鱼都没想到他会说这话，当即愣住了。

    “欺骗利用我的人是中国警察，害死解行的人是公安特组，步重华自己可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而步警官这辈最大的执念就是亲手把万文送上刑场。所以我不想当着他的面杀了姓万的，这难很奇怪？”

    四里一片静寂，吴雩角的笑容更明显了。他在天生相上确实很有优势，尽所有人都经常忽略这一，但此时此刻那双明珠般转的睛却让人移不开视线：

    “如果将来见面他非要逮捕我，我也只好狠心来永绝后患，但那毕竟是后话了。现在我没有任何理由让自己成为他半辈最恨的人，是不是秦老板？我毕竟过他呀。”

    他承认了？

    他竟然就这么坦坦地承认了？

    秦川像看见怪似地瞪着吴雩，一个字都说不来，鲨鱼腔在厚厚的衣底不住起伏，足足半晌才嘶哑地吐一个字：“你……”

    “再说了，秦老板一直受Phillip先生信任，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把万文活着送给警方的目的是为了今天。”吴雩底笑意加，一字一句：“就像我想不到秦老板亲自监车的那两个亿蓝金，怎么会就好好地，突然翻倒在了公路上一样？”

    “！！”

    仿佛在岌岌可危的天平上加了最后一块砝码，杆秤轰然塌向一方，在虚空中发重响！

    秦川猛地闭上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睁开着气：“Phillip老板，我现在确实说不清楚，但你还要靠我走西南边境线……”

    “我也可以。”吴雩猝然打断他：“你别忘了一件事，秦川。的确你偷渡越境过好几次，但我才是真正在云滇边境活动了三十年的人，你真以为你对边防的熟悉程度能比得上我？”

    “——你！”

    对峙堪称剑弩张，秦川脸微微扭曲，陡然转向鲨鱼咬牙：“你能听他刚才的话只是词夺理对吧？你不会因为着区区几句话就被他被迷惑住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