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他才不过回京四日左右，面前这人便又坐不住了吗？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调离京城除之而后快吗？

    顾玄棠觉得他这个皇帝也真是十分不易。君要臣死，本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可偏偏周以苛皇位未稳，还要顾及着他背后的家族势力，顾及这京中势力的平衡，人心的安宁，竟要如此煞费苦心，费尽心思让他离京，也真是十分委屈他了。

    他甚至想问问他，你不累吗？何必呢？若是想要收权，只需要向对杜青双那样杯酒释兵权，说一句不愿让他在留在此位，他必然会辞去丞相之位，潇洒离开。又何必如此赶尽杀绝，让人这般寒心？

    顾玄棠看他，语调轻稳：“陛对臣信任，臣十分激，只是微臣之前在回京途中，遇到了袭击，抱恙，尚未康复，故此不宜外，还请陛见谅。”

    “你之前遇袭的事朕也知，只是此事耽误不得，除你以外，朕又都不放心。醒之，你为一国之相，朕最信任也是最重之人，这个时候，就委屈一些吧。”

    “臣此番回京，见朝多了许多新面孔，陛何不给他们一个效忠表现的机会，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他们经验不足，和陈庸一样，纸上谈兵可以，真要起事来，恐怕就难了。”

    “既是如此，陛又为何要让他们取代郑峰、孙莫问和柳傅呢？”顾玄棠抬眸看他，从回京到现在，他一直没有问这个问题，因为不想问，也因为知即使问了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他本打算睁一只闭一只的装着糊涂，维持着面上这番虚假的平和，可偏偏，周以苛如此迫不及待，如此急不可耐，以致于他也懒得再装，索替被那些迫离京的故友，讨个说法。

    “醒之，这是在责问朕？”周以苛看着他，温声。

    顾玄棠一笑，“微臣怎敢，微臣只是有些不懂，陛一方面对现今朝中的新面孔不满，一方面又将有能力的老人贬谪回乡，陛如此行事，倒是让臣有些看不懂。”

    “看不懂，就不必看，这天事，难还都必须你顾玄棠看的清清楚楚吗？”

    顾玄棠闻言，安静的看他。

    周以苛突然就将自己手里的茶盏摔了去，因着铺了地毯，茶杯未碎，只是茶倾倒了去，泼在了顾玄棠致的衣服摆与鞋面上。

    顾玄棠低看去，觉得有些脏，又有些凉。

    “看来朕真的是往日待你太好，以致于你都忘了君臣之间应有的礼数了。这乾州之行，朕已经给你了，七日之，你必须动。跪安吧。”周以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