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闭着沉在底，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一瞬间，他的整颗心就像是被一只恶劣的大手狠狠摁了冰窟里一般。

    说不清是害怕还是绝望，血上冲，手脚都麻痹到没了力气。

    直到他看到他白的脚趾在有规律地一翘一翘。

    那是宁安的小习惯，他在心里每默念一个数字，两只脚的脚趾便会合着轻轻地翘一。

    封允清晰地觉到自己血回的声音。

    是惊喜，是庆幸，是劫后余生，但更多的是难掩的愤怒，那愤怒如火一般，毫不留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就在他要伸手去捞宁安的时候，他自己坐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他又问宁安。

    其实在过去，无数次压抑痛苦时，他自己也过这个动作。

    但那只是意识的，他脑里想着很多事，所以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过自己有这动作。

    可是宁安了，他很害怕。

    他的声音已经回复了平日的语气和速度，宁安便也不倔了，好好地解释：“我觉得这样比较有灵，也能让和神放松。”

    发上的打了浴巾，他说：“你能帮我发吗？”

    封允沉默着拿了巾帮他掉珠，又拿了风机：“换了衣服来，我帮你发。”

    等宁安去了，他坐在沙发里，整个人好像都平静了来，说：“以后不要这样了！”

    又是命令的语气。

    然后他又很技巧地补充：“我害怕了。”

    宁安略挑起的眉梢，果然又慢慢放平了。

    他似乎觉得他不太讲理，但还是答应了：“好。”

    封允握着风筒的手指慢慢放松了。

    没有人知他心底的绪有多激烈。

    他的确如宁安的第一觉一般，他想扼住他的咽，让他害怕他，着他不那么危险的事，而掌控他的人生，死死把他抓在手心里，甚至更加过分把他困在怀里，随心所……

    在宁安换衣服的短短几分钟里，他了三次呼，然后一次次压制自己心汹涌的绪与*望，将那暴戾的野兽慢慢隐藏住。

    最终方能保持住表面的这层平静。

    他甚至十分狡猾地利用了宁安的吃不吃和心的弱，说着命令的话，却又表现适当的弱。

    宁安连反抗的轻轻挑眉都没来得及全，就对他了妥协。

    宁安坐在书桌前，封允站在他后帮他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