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才挂了电话。

    封允的好心一消散殆尽。

    宁安很快接受了自己被淘汰汪荣秀的现实，不知是于某焦虑还是真的想开了，他开始考虑更多的可能。

    甚至于已经在看一些国外的学校。

    可封允不想他国，也不想过没有他的生活。

    他一直忍着，假装不知，掩耳盗铃的可笑姿势。

    可当他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谈论这些时，他的心还是翻搅着难受了起来。

    宁安挂了电话，见他没动筷，便拿了他的碗，替他盛了一碗鱼汤：“怎么不吃？闻着很香，趁喝。”

    “如果汪荣不收你，国就不能学服装了吗？”封允将汤碗接到手中，勾一浅浅的笑：“非得国吗？”

    “还不一定，只是两手准备而已，”宁安笑笑：“现在把功课足了，将来万一真的需要去，就不用临时抱佛脚了。”

    可封允想要的不是“不一定”，而是“一定不！”

    他烦躁地了一支烟，早已没有了，连脸上那一故作平静的笑意也维持不住。

    他觉得宁安这个人十分冷血。

    他看起来对什么都十分柔和，可他知，事实上并没有什么能轻易走他的心里。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像是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无论是走还是留，对他来说，都是一件无所谓的事。

    他其实有想过把自己跟汪荣约定的事告诉他，但又怕过早给他太多期待，到时候万一不行，反而会让他更受伤害，

    “我不想让你国。”他抿着角，有些孩气的表达自己的诉求。

    他还穿着西装，发型向后梳起，这样看起来会比实际年龄更成熟一些，也更锋锐。

    此刻有些赌气地侧过去烟，侧面的廓极立，好看的因为绪问题，微微抿直了，吐烟圈的时候又忍不住像孩赌气似的有些嘟起。

    这大的反差让宁安觉很好笑。

    “不是说了，都是不一定的事，”宁安认真答复他：“再说了，现在什么都很方便，就算了国，也可以写邮件，通电话，视频，和在国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封允沉默着，不说话，是真的在生气。

    宁安为自己盛了一碗汤，慢慢喝完了。

    封允的烟早完了，但是依然没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