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起来，隔着车窗红了眶。

    他后悔了，后悔极了。

    天渐渐暗了来，宁安依然一动不动，仿佛坐成了一尊雕像。

    封允掏手机来拨给他，电话通了，可他没接。

    天彻底黑了来，虫鸣唧唧，月明星稀，本该是很好的一个夜晚。

    如果是在平时，他们此刻也许已坐在一起谈笑着吃晚餐了……

    封允推开车门了车，一步步走向他。

    他走到他面前，半跪着蹲来，将手掌覆在他的发。

    宁安颤了颤，但没动。

    “回家，”封允说，声音有些沙哑：“宁安，乖，我们回家。”

    宁安终于抬起了，他看着他，神很冷，比天上的寒星还要冷。

    那目光犹如实质，在黑暗中化成了两簇利箭直直地向他的心窝扑杀而来。

    封允忍心痛，抿着看他，他是想伸手抱他的，却被他冰冷地将手推了开来。

    他本来得就冷，此刻上冰冷的神，让封允的心都冻透了，他轻声说：“你都知了？”

    “是的，我都知了。”宁安说，声音涩。

    他把重又垂了去，说：“你回去，以后都不用我了。”

    封允的呼变得急促，极力压抑着绪，但眶还是忍不住红了，他角抿着，一句话不说，倔地看他。

    “还有，”宁安补充说：“我对你说过的话，不算数了。”

    心脏如被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一样，四溢，鲜血淋漓。

    没有比这更加残酷的事了。

    有一瞬间，封允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动，那是窒息的觉。

    他艰难地说：“宁安，我……”

    “我”什么呢？他并不无辜！

    宁安看向他，一双眸清冷锐利，生生将他的话断在了咽里。

    他垂着眸，最终还是探手抓住他瘦削的肩：“宁安，你不想要我了，是吗？”

    他的声音抖得很厉害，那双漂亮的睛，压抑隐忍地看着他。

    宁安发现，事到如今自己仍然会忍不住对他心，仍然不想向他说什么残忍的话。

    可他还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