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搂住他，此时无声胜有声，尽量用公狗/的温度来平衡他的雌荷尔蒙。

    “亲的，你是知其雄守其雌，为天溪，伟大呢！”

    他哼哼唧唧地蜷缩在我怀里，“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知刚的雄健，却甘愿安守雌柔，就好比天的溪。你就是大有成啊！”

    月亮透过棚照到我们窝边，像是缓缓淌的小河。

    他抬起脑袋看着我，第一次神专注还带些崇拜的光辉，被星星缀地灿然晶莹。

    搞得我有不好意思，挠挠脑袋“害～那什么…”

    初夏的时节，蛐蛐声虫叫此起彼伏，却在此刻都消声匿迹，我们四周的空气寂静地淌，一阵清凉的风儿过，我到嘴上突然凉，回过神却发现温不拘埋在我怀里，两只耳朵支棱着。

    我捣捣他，他闭着睛压趴耳朵说“我睡着啦”

    在盛夏来临之前，温不拘生了四个崽，正如我预料的一样，这恐怕就是父连心。

    多神啊！

    我爹娘和三喜的不得了，“是三只母的一只公的，不是跟咱家一样了吗娘！”

    我娘说，“咋说话呢？狗能跟人比？”

    虽然她这么说，但还是心疼小温，特意用汤拌饭给他吃，给窝里换了新的麦瓤铺上了洗的净的旧衣裳，乎乎的还透气凉。

    “三儿啊也当娘了……”我娘蹲在一旁抚摸他的脑袋，不知怎么又落泪了。

    我猜她是想到她“疯癫”的儿——我。

    但我没法替她分忧，我只是在旁边伸晃悠…娘，你穿着黑的翻领盘扣袄，胳肢窝和肩膀都打着漂亮整齐的蓝补丁……你整齐地盘在后脑勺的发髻，一夜之间白了一半。娘，我多想叫你一声娘…

    我作为崽们的爹，一直蹲守在一旁，我看着温不拘虚弱地躺在棚旁的窝里，底有四只小狗叼着他的。

    我看见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爹娘三围在一起，

    我看见我家房檐挂着火红的辣椒像过年的炮仗，

    我看见堂屋里达三米贴墙置放的梨木桌，依然散发着黑红的光泽，那是古朴的时间沉淀来的颜，正如桌上放着我们范家祖先的牌位。

    这一切的一切突然开始模糊，那些为人的记忆像是被风刮过的银杏树，簌簌飘落离我远去。

    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我是范照？还是朱将军？我是人？还是狗？或许我真的是狗，自始至终都是狗，我是那只母狗的公狗，我是那四只幼犬的爹……

    正在我迷失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