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走了来，将朝放到桌上，朝白檀伸手。

    白檀怔了怔，恍惚忆起素云老说过，这段时间一直是陆沉音在照顾他，每日为他补全灵匮乏所需的灵力。

    他安静地望向陆沉音，她很专心，脸上没有多余的表，等灵力补完，就脆地站起来要走。

    白檀目送她到门，在她真的离开之前，突然开：“师妹会回报玄尘师叔，我也要回报师妹才对。你要我怎么报答你？”

    陆沉音背对着他说：“师兄为什么觉得你需要报答我？你救了我，我救你不是应该的吗？”

    一报还一报，这样说一都没错。

    可白檀心里清楚，他是在要关救了她没错，但他同样也害了她。

    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是他估了自己，以为一切尽在掌控，谁知……

    “你真的不用我什么？”他语气复杂地问。

    陆沉音回过，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摇：“不用。师兄什么都不，大约就是最好了。”

    她没说清楚这话到底什么意思，白檀也不需要问，他心里清楚得很。

    窈窕修的影消失在门，白檀闭了闭，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个自嘲的笑容、他握了拳，心思繁复间没怎么注意茶的温度，直接端起来一饮而尽，结果被得很难受。

    他咳了许久，嗓疼极了，这个时候他好像才突然想起，他的修为都没了。

    未来百年，也没有修行的可能了。

    他如今，是个废人了。

    白檀闭上，复又咳嗽起来，咳的泪都来了。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他想。

    青玄峰上，宿修宁于云端崖边抚琴。

    容楚钰拿了剑，正在后山练剑，他一刻不曾陪同。

    端坐在琴前，睁开望着云海波澜，宿修宁回想着方才自法中看到的陆沉音与白檀，思索着他们的对话，神平静，神沉宁。

    太微剑半段剑刃刺一侧青石之中，剑柄上生结随风飘动，画面寂静又好。

    只是它传给宿修宁的心音，破坏了这份好。

    “我之前跟你说过，你的剑意变了，你那时不承认，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