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治说：“不瞒老哥你说啊，我这次来榆林就是想探探路，我爹存了钱，要拿来给我当本钱。我上一个东家曾经说过，早在十多年前，他来榆林货，有一家的香粉得极好，那家的师傅带着一个老仆，好像是姓蓝，老哥你认得不？”

名樊家的亲随借给了他。

    那伙计喝了酒，闻言想了想，：“姓蓝的不多，如果有这么一个人我一定记得，可我想不起来了。不过你说的擅香粉的倒有一个，不过不是姓蓝，而是姓齐，就是咱们大齐这个齐。”

    几杯小酒肚，两人都打开了话匣。

    阿治皱起眉，虽说胭脂粉不像是木匠活那般辛苦，可但凡是手艺人，想要学成一真本事，就没有不吃苦的。胭脂粉这一行，都是先从舀磨开始的，从小学徒到师傅，有天份的五六年，没天份的十几年，若说没有吃过苦，那是不可能的。

    有他帮忙，阿治很快就查清了那五家人的底细。这五人家都在榆林住了至少三代，没有一家是从京城迁来的。

    其中有个三十多岁的伙计，已经在这一行了十几年，阿治和他很是聊得来，得知他喝几杯，阿治便等到铺打烊后，就约了他在铺旁边的小酒馆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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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齐的？他现在是自己了，还是在哪家铺里了？”阿治问。

    他笑：“当时听老东家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位齐师傅手上连茧都没有，对了，他的大拇指上有个印，一看就是扳指留的，像咱们这些整日劳碌的

    阿治不死心，又去榆林的胭脂铺里打听。

    “你们老东家怎么看来的？你还记得吗？”阿治问。

    阿治大喜，便掏那幅画来给伙计看，伙计眯着睛仔细端详，：“有像，不过齐师傅更清秀斯文一些，我那时候年纪小，也没见过世面，我记得齐师傅走后，老东家曾经说过，像这一看就没吃过苦的小哥儿，就是好鹜远，以为谁都能给他五两银的工钱吗？他离了这里怕是找不到家了。老东家能识人，他一定是看什么来了。”

    陕西有很多小铺里卖的胭脂粉，都是从榆林货，因此阿治虽是西安来的，那些铺里的伙计并没有起疑，还以为他也是来打探行的。

    这名亲随早在樊老将军派驻榆林时，就跟着一起来了，不但对榆林很熟，就连榆林附近的地方也很熟悉。

    没吃过苦的？

    伙计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嘴里的话便更是说得痛快。

    他在西安是开胭脂铺的，自是很快就和那些铺里的伙计搭上话了。

    也就是说，这五家人和蓝师傅没有关系。

    后来老东家病故，换成了老东家的儿，铺里的人也陆陆续续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留的老人儿，只有这位伙计了，正如他所说，还记得这位齐师傅的，也只有他了。

    伙计摇摇，：“你算是问对人了，除了我，恐怕没有人知这个人了。十多年前，他来过我们铺，就和你说的那位一样，带着一名老仆，当时铺里还是老东家在着，那位齐师傅拿一盒香粉，就是他的，老东家是识货的，二话不说就把他们主仆留在了铺里，还许了五两银一个月薪。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在我们铺里只了十几天，就忽然不见了，为了这事，老东家没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