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日阿娘去李太太家里客，要了两个宝相的样，给你和阿妩每人双鞋。”说到这里，黄氏抬起来，仔细端详着沈彤。

    沈彤抿嘴笑了：“阿娘，我脸上有吗？”

    “一转，阿娘的彤彤已经落得朵一般，想当年，你才那么一，瘦瘦小小，像只小猫似的。”黄氏伸手，把沈彤的一绺碎发揽到耳后。

    活了两世，沈彤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她也很想记起当年与阿娘住在柳家湾时的滴滴。

    她挨着黄氏坐，问：“阿娘，我刚生时很弱吗？”

    黄氏有瞬间的失神，但她很快又笑着说：“你啊，小时候虽然瘦，可是从小就得像只小猴儿，在襁褓里就脾气大得很，后来到了会走路的时候，就敢从架床上往。好在稍大一儿就又变乖了，像个小尾似的跟在阿娘后，阿娘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儿，阿娘在院里针线，你就在一旁踢毽，让你跟着阿娘学女红，一转就看到你趴到了地上，原来是针掉到地上找不到了，阿娘只好再给你一针，可是没过一会儿，这针就扎到了你自己的脚上，唉，阿娘听人说针扎到里会怕你被针扎到，只好作罢，不让你学了。”

    沈彤听得津津有味，原来自己小时候是这样的啊，难怪阿娘会喜欣妩，欣妩的女红一学就会，不像她，学针线连针都给学没了。

    “阿娘，所以直到现在，您也没有让我学女红？”沈彤问。

    “是啊，你不喜，何苦还要着你。”黄氏说着，从沈彤手里拿过那只没有纳完的鞋底，继续了起来。

    这时，院里响起欣妩和江婆说话的声音，这几天欣妩正在跟着江婆学面，沈彤笑着说：“我去看看她们又了啥。”

    从黄氏屋里来，沈彤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她有些愧疚。

    那句“士平时吃不吃”，是她故意问的，她也不知是为什么，脑一就问了来。

    好在阿娘没有听到，否则若是问起她为何会问这个，她该怎么说？

    ......阿娘说起她小时候的事如数家珍，母女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她忘了，可是阿娘没有忘。

    欣妩和江婆在千层饼，很大很厚的饼，不是烙的，而是蒸的。见她来了，江婆切了一块给她，说：“二姑娘快尝尝，刚刚锅的最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