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大睁着睛，空地望着屋，似乎又回到那个秋，她披散发，遍鳞伤地走在山野里，她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一刻要去哪里，她早已迷失了方向，她不再讲话，也渐渐忘记自己是谁，她被和尚们带回古寺，成了寺里只会埋活的哑娘。

    直到多年之后，灭灯师太带着她走在山谷里，看到死在山里的小动，梵音声中，她蓦然清醒，中间的十几年，于她只是一梦一醒之间，她以为这里还是那片山谷，那睛她迷失了自己的山谷。

    “我的孩死了，我男人竟然也死了，他们都死了，只留我一个人。我要给他们报仇，把那些害死他们的人全都杀死，我便去找他们。”

    云七恢复了平静，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枕在沈彤的上。

    沈彤抱着她，声音轻缓如风中呢喃：“您儿没有被烧死，丫鬟带他去吃，回来时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误以为您和女儿都被烧死了。丫鬟知是仇家追来了，她护着您的儿逃走，后来被燕王府的人找到，无奈之，丫鬟把他给燕王府，您的儿是在燕王府里大，他会骑，会箭，还很会讨人喜。”

    “您之所以在山崖找不到女儿的尸骨，是因为一清人本没有把她扔去，而是把她送到一人家了养女，给那家的儿当替，她在那家平安到八岁，后来离开家，认识了很好多朋友，也认识了您。”

    “阿娘，我就是您的女儿，听说我找到了您，弟弟专程从燕北赶过来，您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沈彤低，让自己和云七面对面，她笑着说：“您看，我的眉和您得多像啊，弟弟也是，只要不是瞎，都能看我们是一家人。”

    云七望着面前的小姑娘，散落的眸光渐渐凝聚，终于，她伸手，放在沈彤的面颊上。

    少女的脸柔，鲜活灵，这是千真万确存在的，是活人，不是她想像来的幻影。

    “大宝......你真是大宝？”

    沈彤失笑：“我叫大宝？那弟弟叫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