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勤面一沉，怒：“先生觉得可笑？”

    “对，在便是觉得可笑。大都督难没有想过要抄了左家，把左家的钱财据为己有吗？”方先生说。

    杨勤当然想过。

    当年他没有抄了左家，除了那些真金白银，还是因为左家名声赫赫，一旦他抄了左家，燕北的商贾们必会人人自危，说不定还会有人逃走。他不能让商贾们离开，商贾们都走了，他的军费从哪里？

    因此，杨勤留了左家，提了税赋。

    虽然这些年来，左家收敛了很多，不但没有开拓新的生意，反而将原有的铺卖的卖转的转，据说左家这一代的孙们个个不争气，只会吃喝玩乐，坐吃山空。

    但是左家的这座山也太富了，坐吃山空十几年依然锦衣玉。

    半年前，杨勤便曾让人罗列左家的罪状，若非杨锦轩事，杨勤顾不上这些事了，恐怕此时的左家人早已死的死，抓的抓。

    只是这件事杨勤并没有告诉过其他人，本来嘛，还没有实施的事，又怎会传扬去？

    可是方先生却猜到了。

    杨勤正：“先生何此言？”

    方先生收起笑声，却依然一派轻松：“左家与鞑有所往来，府中藏有鞑细作，而在与左家三爷一见如故，过从甚密。得知大都督令捉拿左家的人，在便悄悄告知左家三爷，左家人逃离燕北，大都督雷霆之怒，遍查之后得知是在告密，而此时在香车人前往关外，大都督派人追杀在，至于在如何逃脱，还请大都督安排。”

    杨勤脸上的线条渐渐缓和，读书人果然是诡计多端，竟连这办法也能想来。

    一石二鸟，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至于逃走的左家，自是逃不他的五指山。

    杨勤地呼一气，对于方先生，他是不能全信的。但是这没有关系，只要方先生来到杨锦程边，无论方先生是否可信，都不重要了。

    方先生，也不过是一枚棋。

    而已。

    ......

    大殿之上，杨皇后怀抱小皇帝默默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