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务室。”

    祁念像是没听明白他的话，俨然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对此表现抗拒的心理，乃至惶然无措，不愿意起。

    顾飒明疼地看着他，却又无可奈何，以往哪怕是顾飒清骄纵起来，都没有让他到如此棘手的时候。耗了一阵，顾飒明靠近过去，把祁念的两只手拨拉开，从中穿过，打算将人抱起来。

    祁念的后背又被牵扯着，他忍不住皱起脸，却用牙齿咬住，不让自己发声音。顾飒明跟他挨得很近，就在他脑袋的一侧。

    虽然近在咫尺，但祁念似乎掩饰得很好，顾飒明什么都没听见。

    可他看到了祁念有若似无在发着抖的。

    直觉让顾飒明狐疑不过一刻，就二话不说地把祁念的校服后面掀了起来，因为动作太过鲁，面的棉料刮过祁念后背的伤，突然袭来的绵刺痛引得祁念终于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像幼兽的呜咽一般，撞在顾飒明温度偏的膛上一哆嗦。

    ——后腰靠上面的位置有一鲜艳的伤，破了块，能看见凹去的里堵着半新鲜半凝结的血，还有逐渐涌的小血珠。

    顾飒明退开一，看见祁念把嘴都咬得褪了血，被发现之后才慢慢松开牙齿，怔然地与他对视。

    “黄的？他还怎么你了？”

    顾飒明锁着眉，语气短促，一个个问题劈盖脸而来：“你跟他不认识？那为什么跟他走？”

    “我没有跟他走。”祁念等他问完了才开，虽然声音很轻，但一字一字都讲得较真。

    黄带他来以后，骂了几句，羞辱了几句，只来得及恼羞成怒地把他往布满灰尘的桌角上一推，看着他摔在地上。

    祁念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那通“坏了好事”的电话打了黄的手机，他会被怎么呢？他也不知。

    祁念看向顾飒明，用那双一次在人前暴无遗的微红的双，用祁念自己也没意识到的，十六岁的少年和弟弟该有的目光。并只想问顾飒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祁念心中有一些缥缈的猜想，却因为缺少温床，只能被扼杀在初苗之际。

    顾飒明听祁念说完那句话之后，没再说什么，检查确认过祁念上确实没有别的问题后，他重新调整好姿势，一把兜着祁念的，把人抱了起来。

    祁念这一次没怎么忍耐，也没觉得背上很痛了。

    顾飒明上散发着烈的气，有力的手臂从两侧牢牢固定着他，祁念不得不贴着顾飒明实的膛，将枕在顾飒明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