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了。”

    他慢条斯理地理着祁念手边翻上去的衣袖，说：“这是个秘密，不要告诉祁念。”

    “不过睡酒店里真的不如在家，好不习惯，今天考完好想赶快回家啊。”唐溪这么说完，引来一边三三两两同学跟着附和讨论。

    他的弟弟真是又傻又天真，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喜的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祁念斜对着车窗，手肘撑在上面，肩膀微微颤抖，一双手就把小脸捂了个严实，从侧边看过去遮得一脸颊都不剩。

    祁念闻言转去看顾飒明，一时半会却哑无言，想问的话还卡在嗓里，就被顾飒明推着肩膀往前走。

    唐溪早上站在酒店门数人数，一个一个到，完面无表的祁念，最后一个到顾飒明时，旁边看着的老师朝顾飒明开玩笑：“怎么你也没睡好么？”

    等所有人坐好后，朱林在前站着，开始最后一遍调注意事项，包括安全问题和考场纪律，要拿好证件和文用品等等。

    唐溪一听也注意了两，她肯定不会相信顾飒明是因为张或者连夜复习才神状态不佳的，何况顾飒明再怎么神状态不佳也一脸淡然，全然没有任何影响的觉。

    ——顾飒明什么都知，祁念自以为没人知的事，只是掩耳盗铃而已。

    顾飒明靠在座椅背上眯了一会儿睛，再偏去看祁念时，倏地一愣，连忙低///去问：“怎么了？”

    睡着了也很难过啊，顾飒明抬手碰了碰祁念的眉骨。

    因为相同的话已经反反复复说了太多次，大家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甚至本顾不上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一觉醒来，腔包裹着的心脏才有难以言喻的钝痛慢慢袭来，成为逐渐明朗而清晰的会。

    他嫉妒了顾飒清还不够，连别人送给顾飒明的书都差从中梗拦截，他明明知顾飒明没有别的意思，那么是不应该的，后一刻还是恬不知耻地凑了上去。

    他想起昨天顾飒明问他是不是喜装可怜，他当时怎么有脸否认呢？

蹙起了两条眉。

    是他太迟钝了，简简单单一些事却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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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念转向地跟着上了车，还是坐在靠窗的位置，顾飒明坐他旁边。

    沦落现在这更难堪的境地，全怪祁念自己。

    祁念想报复他哥哥就报复，想要他哥哥重视他、喜他就想要，永远是他在跟顾飒明提要求，从来不顾飒明究竟愿意不愿意。

    祁念同样没有在听，也不像其他人在讨论、思索数学题目，只有昨晚的画面如同卡带般一遍遍在他前回放。

    他的哥哥其实冷血又无，不仅自私还独断专行，最擅的就是忽视和拒绝，总在冠冕堂皇地伤害别人的事，难与人共，很少知悔改。

    顾飒明对他也实在仁慈，是看在他是他弟弟的面上才一直没有拆穿破。

    顾飒明在去车站时为什么没那么愿意牵他，为什么要他一遍遍叫他哥哥，为什么对他说不要那么相信他，祁念笨拙到被明明白白推开拒绝了、睡醒过一觉后，才恍然看懂。

    “不要喜哥哥了，”顾飒明的语气和之前讲故事时一样，只是声音更低，像不敢叨扰了夜和眠的人，“哥哥也会喜你的。”

    顾飒明见祁念不肯理他，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