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施泽突然现的时候，在徐砾上投的影，和在徐砾脚上踩的那一脚，全都不偏不倚地就那么印刻了来。

    他给施泽打过电话，被挂了；给施泽发过短信，直接被拉黑了。他确实和所有胡搅蛮缠的腆着脸上的人没差别，但他不是想要施泽对他负责。

    除夕这晚也有许多外地来的游客，在无数人早已打开录像、举好手机的期待中，前方昏黑不清的一片里突然投两束光，随着响起的恢弘音乐声，几响金光璀璨的礼划破天际，逐渐绽放，照亮的如同白昼。

    徐砾比他们到得晚一，他没有刻意去找祁念和顾飒明，只自己一个人在稍显拥挤的路上游了会儿。

    他只是，好像，喜施泽罢了。

    “也没有，只是看见上面也有好多人。”祁念如实地说。

    这些也全都倒映在祁念的一双睛里，闪现从未有过的璀璨。

    周围无数个说话、喊叫的声源轰炸着耳，叽里呱啦吵闹不休。

    徐砾明明知，施泽一直就很厌恶他，而从前，徐砾几乎厌恶所有人，包括施泽。可笑的便是，到来他才是擅自让自己被摆平又被动的那个，在一厢愿里疯狂。

    “那就在这，视野更好。”

    顾飒明其实随便在哪都行，是因为祁念想看烟他才会来的。

    祁念双手叉伏在石板栏杆上，仰着睁大了睛，一瞬不瞬地望着远——夜空中的烟火五彩斑斓、绮丽绚烂，无数朵燃烧的火光在烟雾缭绕中飞溅，像瀑布星一般坠落，一边消亡又一边重现。

    祁念试着扭张望了一圈，灰溜溜地又转回来，朝顾飒明说：“好多人啊，徐砾会在哪里......”

    祁念他们占据了较好的位置，但也变成了站在最里面，犹如被“围堵”在人墙里。

    祁念摇，看向顾飒明的双亮晶晶的：“走吧。”

    八多，烟燃放前的一整条沿江风光带堪称人满为患，密密麻麻的人拥挤在一块，凌厉的冷风都穿透不过去。

    有人来晚了被挡在最外围，依旧不不顾地往里挤，顾飒明皱着眉间就没松开过，他的背影岿然不动，尽力为祁念隔一空间。

    “那个中间，”祁念这时才想起问，手悬在半空指着，“我们也可以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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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去对面车站的路上，顾飒明给施泽回了个电话

    顾飒明问：“想过去么？”

    ——那也是为了顾飒明才来替祁念摆平的，跟徐砾有什么关系呢。

    烟表演的时间很，其间伴随着景式的旁白和气势磅礴的伴奏，将夜空当画布，书写辞旧迎新的喜悦，和对新年的好愿景。

    最后一幕落时，人群开始撤离，不过几分钟就哄然散去。

    而且连他自己也瞧不起那个叫徐砾的人来着。

    去年，还是夏天的时候，施泽在学校门盛气凌人地揪着黄榛的衣领，推搡中踩到了徐砾的鞋，随便吼了一句就把黄榛赶走了。

    顾飒明还是特地凑过去听他说话的，顾飒明维持着姿势淡淡：“现在找不到的。反正施泽已经替他叫来了，碰不碰得到我不着，也不用你。”说完就面无表地又站直回去。

    顾飒明看着祁念愣愣望向悄然无声的江的侧脸，半晌之后，只说：“站了这么久，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