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留一阵，把祁念的近照送过去，这边还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尽力满足。”

    而郑亦婉在病房只求了祁文至一件事——即使这些年为了让自己心安的赎罪方式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她知自己没多久以后了，只能自私一——她拿祁文至对她所有最后的面、怜悯和亏欠，求祁文至照顾好祁念、他们的孩。

    郑亦婉闭上请他去，似乎耗了力气、不再说话时的样挥之不去地缠绕在祁文至的脑海里。

    当年送去的洋桔梗前一刻还纯白胜雪，盛开得温婉漂亮，但须臾间却已是西风落叶，涸枯萎。

    祁文至风薄一世，曾经也许真的动过心，少见地对郑亦婉动过真心，想脱离被迫相结的婚姻，才有祁念的生，才会付那么大的代价守住这些秘密。

    但更多的依旧是为了自己。

    他多年前的那场动心建立在有妻有之上，反而像个笑话。终究也是可有可无，不够值得，然后灰飞烟灭。

    三前的学业平考试对市一中绝大多数学生来说只叫小菜一碟，去指定考匆匆考完便继续回校上课，直到考完期末，他们二年级才有半个月的暑假。

    祁念开始每天掰着手指过日，他和顾飒明能朝夕相对的天数太短，每一分一秒都很珍贵，也度过得很快。

    其中还要匀两天——顾飒明得回顾家去看那边的爸爸妈妈和弟弟。

    不过祁念仔细想了想，顾飒明从过年开始一直到这学期结束，回去的次数是变少了的。每次打电话的时候他在旁边隐约能听一些，貌似是因为什么留学、爷爷的事。

    而且虽然顾飒明每次去的时候看起来没多兴，但没去的时候不兴得就有一明显。的祁念还得察言观、力行地去解决他哥哥的某些低气压和坏心。

    这样一算，他就觉得还行，两天而已，甚至自我约束地默默提醒，他不能自私地把顾飒明据为己有、不让其他人靠近。

    ——虽然祁念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把他哥哥据为己有。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顾飒明不在的时候祁念百无聊赖，只能着笔写写作业。

    他转去文科班第一个月的时候成绩稍有落后，为了赶上顾飒明，他平日里丧气归丧气，除了发呆，时间便都用来无休无止地题。晚上回去了，祁念跟顾飒明坐一起还是写作业，也不了别的，只是写起来更开心，更有盼而已。

    红榜上从前祁念和顾飒明排在一后一前的名字，开始变成了一左一右，最后这次期末考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