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张齐让尚且还没回过神来，便听见电话那一有些慵懒的男声：“…困。”

    “……”

    声音缱绻温存，带着秋冬想去接近的意。声源很近，大概是从边传来的，更像是……

    一个被窝里。

    张齐让愣愣地张开嘴，半晌不知说些什么，一恍惚听见陈词唤了他一声，然后突然就条件反的，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大概……是怕？

    这么暧昧的时间，听见这么一声呢喃，他又不是个傻，不可能相信什么社会主义兄弟。可真撞见了这一幕，怔愣之余唯一的想法就是陈词又没柜，突然这样会不会让人觉得尴尬。

    张齐让怔怔地看着手机，待到反应过来之后又暗自懊悔。

    他这时候挂电话，才会更让人尴尬好吗！

    张齐让没遇到过这事，纠结好半晌，又暗戳戳地开微信给陈词发消息。

    另一边陈词听见电话里忙音也怔了两秒，略带着恼意和无可奈何地看向抱过来的青年，轻声问：“我吵到你了？”

    其实哪就吵到了呢，他讲话声音放得那么低，又刻意将往外移，真落耳朵里的声音都是轻轻淡淡的，真不吵，甚至还带着助眠的功效。

    顾言甚至在想陈老师上课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念课文，声音好听得像是从云端飘来一样。他有些想坐课堂，坐在教室靠窗的角落，微撑着，上扬着睛看这样一位先生给他讲课。

    先生说着之乎者也，教着人生哲理，却会在四目相碰的时候嗔带恼地移开视线，微红了耳朵去念一句课文，就当看不见学生给他抛了一个媚一般。

    所以当这把嗓裹着无奈地问他这一句的时候，顾言就忍不住，将人抱的更，抵住他发蹭了蹭，闷声：“嗯，困。”

    像是一只家养犬了，撒得让人一办法都没有。

    陈词觉得有些好笑，不知这人在想什么，连刚刚那么修罗的场景都能忽略，将手机放到一边，随手掖了掖被角轻声：“不吵了，快睡吧。”

    昨晚很多电视台都有跨年活动，剧组人走的七七八八，王安索就放了一天假。

    陈词其实很好奇，顾言这个咖位的演员怎么可能会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坡上陪他跨年，可是只要往一想，心里便全是窃喜。

    于是便不敢再想，像是偷来了什么东西，要憋着笑藏起来一般。

    他抬了抬，瞥见顾言微闭的眸和轻轻眨动的睫翼，困意便丝丝涌了上来，绕着那些偷笑的神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