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与冷淡。

    可就是这么淡漠的人，当了老师。

    明明自己那些年孤立无援，却会想着去帮助别人；明明时间没有对他温柔相待，这人却仍将最柔的一面回馈给了生活。

    顾言连心疼都无法，便只能着。可是越喜越会觉得心疼。

    大抵人都见不得心的人难受，哪怕那些痛楚过去很多年，哪怕连当事人或许都忘了曾经的样貌。

    但总有人替他心疼着。

    ……

    画笔离开纸张，陈词一低看见一朵玫瑰自泥泞中，周污秽不堪，独它冷傲又温柔地绽放。玫瑰周围像是有一层浅薄的雾，没有什么形状，但却将其笼罩着，然后顾言提笔了。

    他看见一束光。

    刺破迷雾，打碎黑暗。

    ……

    他愣了愣神，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将视线落回到顾言脸上。

    顾老师笑开，“您大概知我在画什么？”

    陈词：“……”

    的确是知的。

    顾言说：“我想时间对你大概不够好，但你对它很好。”

    顾言说：“我很喜你，所以我在想着如果亲手给这朵上会怎么样。”他顿了顿，视线落到画上，又移回陈老师脸上，“但我发现，无论怎么调，你都会是你。”

    顾言说：“所以每叠一彩，我就多喜你一，陈老师。”

    顾言笑开，“我一直在忙着喜您。”

    ——喜现在的你，也喜我错过的那些年里温柔生的你。

    有些话从别人中说来可能都不太可信，可偏偏顾言这么说，陈词会觉得心跟着颤了颤。

    这人像是在拍电影，用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诱人的话语。

    偏偏每一句，他都很喜。

    他重新审视那画，安静半晌，勾笑开，“不是的。”

    “什么？”顾言眨了眨睛。

    陈词不想回答他，却又觉得该说些什么。他想每个人每件事、说每句话都想要个回应，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对上青年的睛，笑开，“我也喜你。”

    “从相遇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之前更喜。”

    陈老师其实不擅说话，清醒时他会害羞，动时往往一个神就能让顾言丢了魂儿，从来也不需要开去剖白自己，所以顾言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