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将矿泉倒壶里，忽然觉一阵凉意伴着空调的风拂来，他扭一看，是宋雨樵把窗开了些，似乎有雪飘屋里了。

    真没有想到会雪。

    潭州这座南方城市，到了晚上依然闹。这座城市的故事里，关于雪的记忆很少，所以城市的建筑看起来与飞雪有诸多格格不的地方。可或许正因为如此，当雪真的起来，又显特别的风致。

    乔宇颂冲了两杯咖啡，其中一杯递给宋雨樵。

    他们并肩坐在躺椅上，把窗帘打开，默默地望着窗外细细飞落的白雪。

    这一刻，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所以他们可以慢慢消耗和浪费。

    喝的半杯咖啡无法抵御渐渐袭来的倦意，乔宇颂的变沉。他了，问：“在国的时候，常看雪吗？”

    “很少，加州和德州，都不怎么雪。有一段时间呆在华府，倒是看过几回。”宋雨樵耸肩。

    “析津也不常雪，明明是北方。”他垂眸看着杯中的咖啡，“可能因为看的雪少，所以每次说雪，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那年冰灾。哎，除了在滨城因为雨雪天气备降那一两次，那年冬天岳塘的雪，是我看过最大的。”

    宋雨樵低轻笑，说：“我也是。”

    说到这里，乔宇颂忽然觉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似乎此时此刻，每一片飞雪都可以待他诉说很多心事，所以他只要沉默地坐在宋雨樵的边，就已经足够。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宋雨樵忽然轻微一叹，说：“真漂亮。”

    乔宇颂很少听见他夸奖些什么，惊喜：“雪吗？”

    他。

    乔宇颂不由得笑了。

    “有时候我想，我们人类挖空了心思，耗费大的人力和力去追寻地球以外的东西，想知银河系以外的风景……可是，说不定，等到哪一天我们真的有能力看见十几万光年外的世界，会发现那些本比不上地球上的风雪月。”宋雨樵淡淡地笑了一笑，“浩瀚星海很没有错，不过，可能更的是同温层之的人间。”

    乔宇颂一次听见宋雨樵说这么的话，既到意外，又觉得窝心。他不知这是否是宋雨樵本来的另一副面目，又或者，这是宋雨樵因为和他在一起才有的新面孔。总之，不是哪原因，都足以告乔宇颂。

    “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还以为，你觉得你的工作是最神圣、最伟大的。”乔宇颂说这话没有揶揄的意思，他打心里觉得宋雨樵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