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抿了一，不经意地挑起眉。

    他记得谢立生前有一个电台，谢立死后，那个电台每个月仍在播放着谢立生前录的钢琴曲或小提琴曲，即便随着时间逝，那个电台再没有一个听众。

    “行啦，不逗你玩了，我得忙我的事去了。”

    “啊……？”季糖眨眨睛，有茫然。

    谢立：“懂冲咖啡吗？”

    “好。”季糖来到茶几前，俯，用冲壶把手萃取咖啡豆，然后用咖啡粉锤压碎，再放在意式咖啡机里冲泡。咖啡很快被沏好了，咖啡被装在雪白的咖啡杯里，空气一时弥漫起微苦的咖啡味。

    但谢立也不是慈善的，他漫不经心地翻着英国时务报，淡声：“那你在我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叫人把你送到救助站去。”

    谢立：“录音设备。”

    谢立笑了。

    季糖顿时知谢立想要什么。

    “先生，您是要录曲吗？”季糖问。

    谢立望着少年茫然单纯的面庞，轻笑一声。他站起，叩住对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在对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相信自己一个晚上可以对谢立很多事了。

    可他一抬，便对上了谢立的视线。

    谢立转过，打开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箱，然后从里面搬一件黑漆漆的东西。

    如果这小孩没有家的话，他把他赶走真的就没地方回了。

    季糖在一边站得脚有麻，而且后凉梭梭的，很不舒服。

    谢立：“帮我冲一杯黑拿铁。”

    咖啡一向是谢立自己冲泡，很少有人会知他的味。可前的少年似乎知得一清二楚。

但他用鼻想都知，这小孩肯定是他的那些朋友在七八糟的地方骗过来的，也可能是拐过来的。

    咖啡是五分糖的，还加了一百克的，半冷半。——刚刚合他的味。

    谢立没想到这小孩能看自己要什么，他抬起眸，漫不经心地：“嗯，今天录一首钢琴曲。”

    现在的谢立……并不知自己命不久矣，经营电台也只是他微不足的一个小兴趣。

    一阵凉风过，季糖的西装衣摆被得扬起，被盖住的位也随之。季糖手疾快地住衣摆，不让那个地方。他的耳泛红，偷偷地抬起，去观察谢立有没有看见。

    他放报纸，问：“你知他们送你来什么的吗？”

    应该是碰巧的吧。谢立在心里喃喃，没有放在心上。

    谢立将录音设

    季糖：“嗯。”

    季糖小心翼翼地将咖啡端到谢立面前。

    季糖：“嗯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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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糖的脸颊瞬间泛红，他推开谢立：“抱歉，谢先生……这个我不到。”

    谢立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还遮遮掩掩的。

    他就经常给殷朗冲咖啡喝。

    他每个月都会空来录曲放在自己的电台上，分享给粉丝们或学生们听。

    季糖觉得这东西有熟悉，忍不住问：“先生，这是？”

    他很厌烦家族里的勾心斗角，也不喜金钱带来的各纠纷。他只喜安安静静地弹自己的曲，然后让更多人听见它们。

    他怕这小孩真的不知，以为只是送过来帮他打扫卫生的。

    季糖：“……”

    除了季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