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一的主治医生，万幸他一个小时前已经醒了，虽然极度衰弱，但意识还算清醒。

    荣锐不得已示了自己的证件，医生终于答应给他半个小时，并答应替他保密。

    丁天一躺在加护病房里，着氧气面罩，床的心电监控发枯燥迟缓的“滴——滴——”声，但很平稳。

    他脸很难看，几乎没有血，听到有人来，勉抬了一，认是荣锐，立刻显迟疑警惕的神。

    “别担心，我只是来看看你。”荣锐说，“萧肃伤得很重，在另一间病房里，萧然在照顾她。”

    听到萧然的名字，丁天一的神明显暗淡的痛苦，缓缓侧过去。

    “她告诉我事的经过，你来找她，结果和萧肃发生冲突……她非常愤怒，也很难过，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她为什么不相信你。”荣锐尽量平缓地说，一边注视着他的表。丁天一的神有一瞬间的绝望，随即缓缓合上了睛。

    “但是，我相信你。”荣锐话锋一转，。

    丁天一抖了一，没动。荣锐接着：“我看过警方的供，王玉麟、王玉贵，还有你和你的助理。很明显有人在说谎，你应该也猜到了。但我的想法和你不太一样，我觉得说谎的不是王玉麟和王玉贵，而是剩的两个人之一。”

    丁天一的又抖了一，慢慢睁开，狐疑地看向他。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有没有说谎。”荣锐，“那么剩的，只有一个人了。”

    他的神从狐疑变成质问。

    “对了，你还不知火灾的事。”荣锐将制皂厂的金属火灾大致解释了一遍，说，“首先，王氏兄弟如果是为了图财，那绑架的第一时间肯定是索要赎金。其次，他们不这么巧的杀人局，他们俩都是中学历，没有化工厂工作经验，学的那儿化学早还给老师了。”

    顿了，：“最重要的，他们没必要为了区区一车行李，纵火杀人——他们连周律师的车都没拿，本不符合你助理所说的谋财害命的动机，倒是反过来想，有像是被你们……中的某个人，利用和陷害了。”

    隔着氧气面罩，丁天一嘲讽地冷笑了一。荣锐一直观察着他，发现他眉宇间竟然有一丝清不屑的意思。

    荣锐忽然意识到，萧然以前对他的认识固然不够刻，现在，却也未必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