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晚饭，都没办法坦然地吃去。

    萧肃合上睛，在沙沙声中慢慢沉梦乡。梦里他再次变成了鱼，被困在浑浊的塘里，在丧尸的围攻中苟延残。

    压抑而恐惧。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轻，茫然睁开，看到荣锐带着汽的脸。

    “睡吧，别动。”荣锐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摸了摸他的额，“有发烧，你药吃了吗？”

    萧肃迷迷糊糊“嗯”了一声，荣锐却不信，打开床柜找到药片，扶着他的脖喂他吃了：“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你是不是噩梦了？”

    “没什么。”萧肃闭着睛说，原想让他早去睡的，恍惚间却觉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温有力，手指有些糙，手掌着薄薄的茧，并不柔，但给人非常踏实可靠的觉。

    萧肃一瞬间竟然舍不得放手，就这样任他握着，意识慢慢模糊。

    梦中丧尸嘈杂的叫嚣慢慢隐去，天空中层云渐散，朵朵乌云仿佛被光镶上了金边，有一暗淡的丽……中的污泥渐渐沉淀，塘变得清澈而平静，偶尔开一圈浅淡的涟漪。

    萧肃叹了气，沉沉睡了过去。

    荣锐一直握着他的手，觉他冰凉的指尖慢慢有了温度，脉搏趋于平稳，才缓缓松开。

    柔和的夜灯，他英的双眉微微皱起，在眉心形成一个的纹路。荣锐将那纹路轻轻抹平，手指过他消瘦的面颊，心里钝钝地痛着，但已经没有刚刚知他病的时候那么绝望了。

    其实每个人都会死，不是么？

    生命的丽，并不在短。

    就像他曾经说的那样，我们总有一天都要穿过那门，在世界的那一端再次相遇。

    那时候荣锐还没完全会到这句话的意义，只以为他是为了安自己失去母亲，现在才知，这句话里包着他对生命通透的悉。

    残酷，但极豁达。

    静静待了一会儿，荣锐关上灯，悄悄退他的房间，却没想到在走廊遇到了方卉泽。

    方卉泽似乎刚刚去楼上健了，一汗，卷发透了贴在上，显凌厉的面廓。

    都说外甥肖舅，但他和萧肃一儿都不像。

    “你这是……？”方卉泽上打量他，见他穿着背心短，狐疑地问，“阿肃还没睡？”

    “睡了，我借他卫生间用一，客卫的淋浴坏了，没有。”荣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