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发大了，穿过玻璃窗，发呜呜的哨响，萧肃觉手脚发，目眩，也不知是病了还是饿的，只能靠着木箱闭目养神，尽量让自己不睡着，或者直接昏过去。

    萧肃警醒过来，探从木箱之间往一看，只见方卉泽穿着一件黑的防雨服，带着兜帽，正带人在码栈上搜索。

    我睡了多久？

    医生说芊乡到这里要两三个小时，荣锐车技很好，应该两小时能赶到吧？不知孙之圣跟他来了没有，和这边的警方协调怎么样……

    萧肃一动不动，他嗓音沙哑，显然已经喊了很久：“萧肃你他妈的到底藏哪儿了？给我来！”

    他这么快找到这儿了？

    从木箱之间的隙看去，能大致看到村西的形，如果有人过来码搜寻，或者警方的人来了，他都可以清楚地看到。

    萧肃一颗心提到嗓，纷纷雨声中听到他的脚步上了舷梯，了层驾驶舱，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方卉泽？

    方卉泽和那人说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吵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萧肃看见七八个穿雨衣的年轻人从斜对面一艘船上来，小跑着往村里去了。

    方卉泽却没有跟过去，站在木栈上看着他们离去，转往萧肃藏的渔船走来。

    外面雨不知何时变大了，隆隆雷声间或响彻天地，雪亮的闪电劈开黛青的天穹。

    雷声轰然炸开，将他狠厉的声音淹没，萧肃心加速，往后挪了挪，虽然明知他看不见自己藏在这儿，还是忍不住焦虑。

    天暗淡，一束束苍白的灯光在码两侧的渔船上扫，那是他们手中的手电筒。方卉泽走在最前面，魁梧的躯被雨衣罩着，有一死神般的压抑，萧肃虽然不怕他，但这几天被他折腾得太惨，看见他的背影还是忍不住心里哆嗦。

    萧肃躲在木箱之间，意识屏住呼，伸手将窗玻璃了，可惜这船年久失修，窗怎么关都有一两公分宽的隙。方卉泽的声音和着雨声从隙中传来，十分清晰：“你这样会害死你自己的！阿肃你听到没有？！我不会伤害你，你来啊！”

    萧肃不知不觉迷瞪了过去，堪堪沉梦境，忽听沙沙雨声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们争吵了起来，方卉泽的语气越来越坏：“我说了，开本来就是风声最的时候，警方总要搞儿运动来应付上面，未必就是针对你，你张什么……什么？整个茜城的公安基层都在找你？为什么…

    “阿肃！萧肃！”方卉泽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你在哪儿？你给我来！”

    “喂，阿虎？”他停了脚步，站在楼梯端接电话，一开始说的是方言，之后因为不大利，终于换成了普通话，“不是说明天吗？怎么改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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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了半天，方卉泽开始一艘船一艘船地找，片刻后有人大声用方言劝他，大意是让他先回村，这里船太多了，雨又大，即使他要找的人藏在船上，也跑不村，不如等暴雨停了再来。

    电话那说了些什么，他沉声：“不行，我要带个人一起走，他不见了，我正在找，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知，但是我必须带他走，我现在确定不了时间……不行！什么时候人找到了，什么时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