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片刻，萧肃无法可想，慢慢地松开手——虽然他喝醉了，警惕心仍然在。

    方卉泽呼一窒，神似在犹豫。

    萧肃闭目不语，他又问：“您有胃吗？想吃儿什么吗？”

    萧肃摇，因为眩只觉得恶心，本不想吃饭，想了想，说：“我觉得很闷，要不上气了……我想去走走。”

    还是他曾经的自己？

    “这……”郝运来犹豫了，这个要求明显超了他的权限。但萧肃觉得也许可以，因为这个基地隐蔽太了，地面上几乎没有任何标识，他这个样又不可能逃走，以方卉泽昨晚的态度，未必会拒绝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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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肃心骤然加快，问：“他到底在什么？那些能产生奇拉现象的病毒？还有其他东西吗？”

    醒来的时候痛裂，一冷汗，萧肃想起床冲个澡，胳膊抖得撑不住椅，摔在地上很久都爬不起来。郝运来听到动静来，忧心忡忡地扶他躺回去，说：“您气不好，脸也太苍白了，是因为没睡好吗？”

探着问他：“你到底在什么？你想怎么救我？你懂医学吗？”

    方卉泽倏地抖了一，低声但极决地说：“不行，还不是时候。”

    “耶格尔？”萧肃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他？他也在这儿？”

    “阿肃。”少顷，方卉泽再次开，声音竟然带着些柔，“你别急，相信我，我会让他治好你的……我知我们时间不多了……你要好好吃饭，保重自己……就快了，就快了……”

    方卉泽沉默片刻，终于了。

    萧肃：“我要见他。”

    “为什么？你不懂医学，你怎么知他不是在说谎？”萧肃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这么大规模的纹，至少要纹半年以上，萧肃从前见家里的刘阿姨抄过佛经，给死去的丈夫烧了超度，似乎就是差不多的字迹。

    所以，他在超度什么？死去的父亲，疯掉的母亲，那些被他谋杀的仇家？

    “不行！”方卉泽几乎是立刻便拒绝了他。

    “我不懂，有人懂。”方卉泽又握了一会儿，才放开了他，说，“我知我不是学医的料，所以只有拼命赚钱，用尽一切找能够救你的人。”

    他彻底醉了，慢慢去，伏在萧肃上，齿不清地反复保证着，语声越来越低，越来越混。萧肃被他压得难受，推了推他的肩膀，没推动，却看到他敞开的衬衫衣领里一角墨蓝的纹。

    萧肃垂眸看了一会儿，了床的呼叫铃。

    萧肃轻轻揭开他的后衣领，只见从脖往，直到满背，密密纹着整片的梵文。

    他气息很，似乎醉得更厉害了，摸到萧肃的手指，挲他手腕上的伤疤，慢慢往上，隔着睡衣握着他的上臂，齿不清地嘟哝：“好瘦啊，怎么就瘦成这样了？以前明明那么健康，那么好看……不，现在也是好看的……阿肃，你别怕，你会和以前一样的……可是你不能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会救你的，我可以救你，就快了，就快了……”

    这一夜萧肃睡得很不踏实，来来回回了好几个噩梦，一会儿梦见自己被什么东西追着奔跑，但每一步都抬不起脚来，闷得要炸开了；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躺在大雨里，一动也不能动，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一锹一锹地往他上撒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