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萧肃又想起了自己曾经问过他的那个问题——掌握着这么好的项目，为什么不找人投资？

    答案是他不敢，因为这个项目，恐怕来得不净，他从一开始就名不正言不顺，于某些原因，他本不敢向业界公开这个划时代的发现。

    那个培养第一代病毒植株的人，大概才是这个项目真正的主人，实至名归的发起者。

    那么这个人是谁？他在哪儿？

    萧肃握着笔，思忖良久，心中浮起一个不愿相信，但又隐隐确定的可能——那个人，恐怕已经不存在了。

    以耶格尔和方卉泽的手段，如果那人还活着，绝对逃不过他们的掌心，这么多年，耶格尔宁愿鬼打墙一样在困境中撞，也不推翻第一步实验，几乎可以证明那人已经没了。

    就是不知他是死后被耶格尔盗取了成果，还是生前就……

    “妈的……”萧肃低声咒骂着，不知是在为那人的命运到惋惜，还是为耶格尔的无耻到愤慨。

    犹豫再三，他决定冒一次险。

    午夜，萧肃再次走了地三层的实验室。

    咖啡机冒着气，空气中弥漫着苦涩的醇香，耶格尔正在整理白天的数据，见他来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都快十二了，你需要休息，有什么想看的明天早上再来吧。”

    萧肃走到桌前，看了看他手里的记录。耶格尔递给他，顺便倒了杯咖啡：“来儿吗？不过可能影响睡眠。”

    萧肃摇摇，开着椅走向无菌室：“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耶格尔有些犹豫：“里面只是一些仪和样品，所有数据都在报告里了。”

    “需要我问问方卉泽吗？”萧肃地。

    耶格尔皱了皱眉，亲自打开了磨砂玻璃门：“我不是这个意思，真没什么可保密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

    萧肃，拍了一墙的应，净化发大的轰鸣，几秒后，门开了。

    这儿的仪比想象的级，全是最新型号，有些萧肃用过，有些则只在资料中见过。墙尽是样品柜，他走到柜门前，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培养皿，耶格尔的工作习惯很好，样品存放时间和谱系排列，非常严谨。

    “在看什么？”耶格尔跟了来，也许是察觉了什么，语气轻松，却有些绷。

    萧肃默然不语，看了很久，久到空气都僵了，耶格尔脸上的微笑再也挂不住，才问：“耶格尔，原始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