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说些什么，又说不什么。实则那三字对不起，是他想了许久才想好的。他从不歉，即便心知有错，面总拉不。此番是因萧泽二人于江家有恩，临行在即，他不想个没良心的人。

    “我就说吧，你这个人，不是十足十的坏。”泽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别再伤人了，你在坊间的风评很不好。”

    江从岸却：“我不会主动伤人。”

    “也是，”泽兰回想，“那日是你边的人动手。”

    “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恩人，小时候我差掉井里，是他把我拉上来的。”

    萧敛风：“江公是个恩仇必报的中人。”

    江从岸神忽而羞怯，“百灵姑娘冒死救我一命，我也想向她报恩，却不知该送些什么。”

    “我知。”泽兰狡黠一笑，“我知你该送什么。”

    是夜，两只百灵对视良久。江从岸张地提着鸟笼，怕死她不喜，语无次地介绍说这是远从蒙古来的凤百灵，能叫好几玩意。她一双杏对着它两颗小黑豆般的珠，似乎达成了某超越的共识。人类百灵嘟起嘴“啾”了一声，小胖鸟百灵伸展羽翼，乖乖地也“啾”了一声。

    这两声太可了，江从岸差提不住鸟笼。百灵伸手把笼捧怀里，酒窝在月光又甜又柔，她心满意足：“这是我的小啾了。”

    第十八章?

    百灵声称无意同行，却借同路跟慢跟。蹄半月未停，沿途山陵渐多，人烟渐稀。苍青山，层峦叠嶂，连绵起伏，如海浪推向天边，骋目云遮雾罩，一幅苍茫山画。

    暮已，夜幕掩至。三人于山腰暂歇，虽是夏天，山间夜晚并不燥，却是微寒。阿风挥剑削树枝。泽兰折了叶细嚼，把光秃秃的枝桠堆起。百灵运气，鸟纹双剑乒乓相撞，一朵火，扑上木枝，烧灼灼火光。

    泽兰盘坐于篝火旁，衣摆上放着各野果，火光照耀泽格外鲜亮。他挨个用衣袖净，烤和后嘴里。百灵悄悄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咽扭离开。也就只有他敢吃这些果，有毒没毒全不在意，反正再毒也毒不过他自己。她爬上旁树林，借着皓月光华，看见萧敛风似乎握着一条碧绿绳，自是好奇上前打探，说不定又是一荤菜——“啊啊啊！”

    泽兰手一抖，鲜红的果在地上了一遭，摔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