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过的朋友分别那样，抱着可能会相逢的平淡希冀，没有哀伤地告别。

    楚棠冷淡，不喜轰轰烈烈，郁恪一直都明白。而且他也不是真的小孩了，他不能一直哭闹求着楚棠留来。于是，分别前，他在楚棠面前，也是平静无比。

    可平静的海面，藏起来的暗涌只有他自己知。每天夜里，他翻来覆去，于黑暗中想了又想，却无可奈何，只有满心的沮丧，还有这一生都可能无法得到回应的意。

    他想过很多方法，都无法留住楚棠。如今，他只能跑过来，在雪地里絮絮叨叨地陈。

    郁恪：“你知我为何会知晓你的来历吗？”

    一片寂静中，只有他的声音回着：“一个多月前，我了个梦，就是你说要离开的那天。我梦到我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

    郁恪手撑着脑袋，似乎在回忆，目光望向遥远的天边：“虽然不知是什么地方，可哥哥也在，我能认哥哥。那时候，我应该是哥哥的属，看到的永远只是你的背影，你从来不会回看我一。

    “可我依然满心喜，只要能在你边，就很好了。

    “其实与梦里的相比，我现在好像更幸福一些，起码你很早就来到我边了。”

    说着，郁恪失笑了一声，很快，笑容便落了来：“可你有自己的亲人，是吗？你甚至不是郁北的人。从梦里，我知你只是为了任务，才迫不得已来到这里的。”

    自从知了楚棠来这里的原因后，郁恪就一直清楚，楚棠终有一天会离开郁北。

    “你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异样。不是自信不会被人看，而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你不会永远留在这里。郁北于你而言，不过是一个过，我对你来说，也只是一个过客。”

    郁恪鼻发酸，前模糊了起来，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默默舐伤，可他很快就收回了泪光，固执地问：“你对我，只有责任是不是？”

    楚棠依旧没有回答。

    佛堂里，他低，看了看翻开的佛经，轻轻合上了。

    门外，像是冷的，又像是在等一个答案，郁恪背脊直直的，有些僵。

    突然，雪地里响起细碎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