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不远默立在雪里的男人，语气苦涩，“我都记起来了……你本不必如此的。”他有些哽咽，“那件事，无论如何都是我辜负了你，是我对不住你。这四年来我一直为它所折磨，直到你数日前现在暮城。你可知，那一刻我真的是像梦一样……”

    黛卡定定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白疏羽睨了黛卡一，冷笑：“黛卡，你的计划说来亦简单。你在战中用术法悄无声息地扭曲了夜莺的记忆，迫他放弃自己的意志，转而被你的观所洗脑。让夜莺因为羞愧而迷失自我，甚至想要舍弃自己影卫的份，变得愈加脆弱。这就正中你的怀。

    ……然而，你的行为无疑是愚蠢的。朕此前把你当作是居心叵测的复仇者，而如今看来，是朕多想了，你是真正的逃兵——你不仅从四年前的考赛场上逃脱，更是对你一直以来追寻的人撒谎言，以欺骗和打击的方式他放弃自己的意愿和理想，从而达到目的。”

    黛卡神大变，邃的底，有一不知名状的绪正一一爬上来。

    “……逃兵？”他慢慢地回味着这个词，低声重复了一遍，“白国皇帝，你说我是逃兵？哈，我当初被带皇训练，本就没有什么成为影卫的执念，我并不是为了当侍卫才留在里的。事实证明，廷只会使人压抑，我们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常年呆在那环境之，只会慢慢地失去理智，失去人，甚至终有一天会失去命！”

    “现今的影卫培训系中，已经取消了那不人的考制度。夜莺和其他影卫留在朕的边，朕尽力让他们每个人都不置于危险之中。而且，不仅仅是他们，朕待其他的臣，白国的普通百姓，也都是如此。”

    白疏羽闭了闭，转往回走去，“从过去的影里睁开，看看现在的世界，你会发现更多的改变。当然，你若是一直陷在过去的泥沼里，凭借数年前模糊的印象固守你的观念，也活该错过你要找的那个人。”

    黛卡表僵，地盯着白疏羽。

    “从某意义上来说，人生在世，每个人都不由己。要想活得更如意，方法不是反抗，”皇帝脚步一顿，“而是变通。”

    “最后告知你一。黛卡，时至今日，前任影卫教已经不知所踪，昔日的制度也已经全面取缔，你的仇恨还将在何安放？你恨夜莺吗？朕想你应是恨的。但你恨他的原因，并不是当年受了他的偷袭，而是他予以你的绝望——你们二人所追寻之截然不同，这，才是你和他之间真正的阻碍。倘若你的观念固执地持续去，朕很遗憾地告诉你，哪怕站在咫尺的距离，他于你，也是遥不可及！”

    被一针见血戳中了心事，黛卡几乎是一瞬间暴怒起来。真气伴随着的怒意薄而发，刹那间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烈气浪，接连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