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没有立刻回答。

    他这一生，从未有如此狼狈过的时刻，此时却了微弱的笑意。

    他听见来人声音嘶哑充血，那难听的声音，几乎让他辨不来这就是他曾经朝夕相过的人：“……为什么？”

    庄衍的神里没有任何温，也没有任何光，执着的追问着：“为什么……小池？”

    “看到你刚才的表，我就知……庄衍，已经成为你最重要的人了，对吧？”重伤的庄侯声音微弱，说的话却能刺人心肺，“他在你一无所有时来到你边，护你、你如发妻。如今你大仇得报，你可以说你对得起所有人……却独独对不起他。你想想，你利用他、杀了我，现在的他，该有多恨你？”

    “是你亲手毁了他，是你亲手将庄衍成了一个我，将他变成了你最恨之人的模样！”

    远现了一排小黑的骑兵，为首那人影迅速冲从边界接近，小池看得见，那正是庄衍。

    “废话，我恨你恨的梦里都在杀你，如今终于能手刃仇敌。”小池已经无法保持平静，他的神扭曲，“为我父母、为我妹妹、为我所有的族人、为所有因你而不平之人报了仇！”

    满血污的庄侯嘴角血，他说的话很轻，“你这一生，最恨的人就是我了。”

    一匹停在他的边。

    “他你如发妻……你想想，现在的他该有多恨你？”

    庄侯临死前的话，像诅咒一样挥之不去的在脑海里疯狂回响。他的绪愈发不稳，手中的双剑愈发握，却抬起了脸，了血红的。

    他听见庄衍后面的，那些他与庄衍成亲后还一起招待过、曾经在酒席间谈笑风生的朋友，此时充满厌憎的大声警示：“小侯爷，离那个妖人远些！小心被他暗害！”

    庄衍那个时候的神，小池就明白了，这就该是他这一辈不得不接受的惩罚了。

    家国与难两全，他选了一样，就只能放弃另一样。

    小池牙关咬得格格作响，“闭嘴……闭嘴！！”

    这个笑容激怒了小池，小池红着将剑重新刺他的，怒：“你笑什么？”

    血来，脏了他的手，他睛红红的，拼命地保持着清醒，他呆站了很久，才将剑来。

    “我才不叫小池，我叫尉迟望！”他的声音随着发着抖，“对——你还记得吗？尉迟是王族的音译汉姓，我本就是罗

    他看到了熟悉的战靴，熟悉的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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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侯的神已经有些涣散，说的话，却那样清晰的钻了他的耳朵，“我笑的是，你为了复仇，将你最的人生生毁了。”

    他没能继续笑去，小池的剑尖刺穿了他的咙，所以他再也发不任何声音。

    庄衍没有走过，他站在亲生父亲的尸边，等待这同床共枕五年之人的一个解释。

    庄侯也看见了。

    然后他看到了庄衍，那穿了一银铠的庄衍，静静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亲手将庄衍成了一个我……是你！将他变成了你最恨之人的模样！知莫若父，你且看着他的以后……哈哈、哈，这世间造化就是如此人，我怎能不笑……”

    却不敢抬，去看一看来人的脸。

    他想，他们离得这么近，可是他用尽余生时光，却再也不能走到庄衍的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