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打开药箱、取止血的净布巾，为池罔理伤止血敷药的片刻闲暇都无法得到。

    “小池！快止血！别放弃，药箱就在你的手边！”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焦急过，“快——现在！你在等什么！？”

    地上的鲜血刺目，温度仍然从池罔的里随着血逝而，而风云铮的倒在一边，双闭不醒。

    池罔跪坐在地上，脑海中有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不只是惊慌的安，就连他自己也觉得面前的场景十分熟悉。

    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不……不只是见过。

    画面重新清晰连贯，那茶园的树叶香气似乎仍在畔，而池罔却只是茫然的看着安奋战的影，声音十分微弱的问了来，“那一年……其实你来茶园找过我了，对吗？”

    安先是一愣，随即浑血都被冻住了，“——别想！小池！先理自己的伤……”

    和尚持着戟，一人挡住了所有的攻势。

    他听到自己后之人的声音，也让他在同一个刹那心碎，“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斧并未造成穿透伤，但池罔的后背却渐渐渗一个血印。那印迹看上去，就像一只薄薄的剑，在他的心脏的血上，造成了一个一寸都不曾偏移的伤。

    看到这一切的安，终于无法再继续保持理智。

    和尚的戟凶悍的刺去，刺透了第一个人的咙。戟尖离时，在空中带半弧形的血飞溅开来，浇在地上的时候，血还是的。

    那是他杀的第一个人。

    佛门弟，知诸余罪中，杀罪最重。

    诸功德中，不杀第一。

    若不远离杀生，则辗坏摧灭无余不受果报。

    这一刻，安不怕他的果报。

    他从一开始踏空门，就不是为了超脱回，得大慈悲。

    他不过是在与这浩瀚未知力量的对决中，用尽全赌注去寻找一纰漏，为自己如蝼蚁般渺小的命运而反抗，为自己心之人注定的死局里，博得一线生机。

    几步之外已血成河，但此时就连抬观望的动作，都显得尤为艰难，池罔已经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去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