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守所里想过千万遍：肖池甯一旦生，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二分之一的肖照山，如果以后他再意外，起码肖池甯还能陪一陪池凊。

    就这样，他理解了妻的脆弱，并决定尊重她的恐惧。董欣说得对，青天，谁不怕呢？

    “放心，你要是去了，我肯定会去保释你。”肖照山轻松地喝了茶，“要是保不来，我再向你传授几条看守所生存指南，指定不能让你吃太多苦。”

    被这么一打岔，董欣也开颜：“我把你投过来的净钱又脏了，你不记仇？”

    “我把你带上了不归路，你别恨我还差不多。”

    “网上老说，来钱最快的方法都在刑法上写着。诚不欺我。”董欣明白这个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以前一直以为，钱和人只能选一个。”肖照山抬起，“你让我开了界，你全都要。”

    “最后人可不就跑了么。”董欣说。

    “那你就当我是为了庆祝你恢复单。更何况，”肖照山无所谓地说，“投资嘛，德太就不叫挣钱了，那是慈善。只要不是我自己动手，什么脏不脏的我一概不知、不负责，在我里，那就只是‘钱’而已。”

    董欣吃了颗定心，笑着给他续茶：“你越来越像个清白的商了，我喜。”

    肖照山挑了挑眉，打趣：“你不会是为了我才离婚的吧？”

    “！”董欣笑骂，“我要真对你有意思，早八百年就手了，还能有池凊什么事儿？”

    “我俩不合适，我不喜小孩儿。”肖照山觉自己酒劲儿已经去了，便坐直，问，“现在又成孤家寡人了，有什么打算？”

    “把房山的案来，然后想看看行投两电影……”董欣说完才咂摸不对来，“诶？这事儿我和董事会都没说，居然先跟你代了！”

    肖照山理了理袖，率先起：“房山的事儿我不嘴，但投电影的事你再多考虑考虑。这两年原创剧本没市场，IP又太难抢，龙标不好拿，院线也不好上，两边要是没儿关系，要么片上不了要么上了没场次，一样吃力不讨好。”

    两人从包间走到会所门，董欣没更多地透自己的想法。肖照山明白哪怕是朋友间也必须到为止的理，摸车钥匙就和她作了别。

    董欣言又止地叫住他。

    “诶，老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