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两天我怎么都打不通你电话？”岳则章玩笑似地说，“我以为这年，像你这样的大忙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

    厨师把几碟开胃小菜放到桌上，说了声“请用”后便拿着漏网去了族箱边网掐着客人来的儿放去的鳟鱼。

    “以前年轻，不懂事儿，被人捧得以为自己是个角儿了就敢这么叫您，您别放在心上。”

    肖照山否认：“恰恰相反，我俩都不是当父母的料，后悔着呢，打算让他考完就国，省

    岳则章了然地了，拾筷去尝别的小菜：“年纪大了记不好，他叫什么名儿来着？”

    “肖池甯。”肖照山答，“池塘的池，一心一用的甯。”

久不见。”但他脸上仍旧如沐风，尊敬得。

    “跟您比起来我哪算忙啊，小生意罢了。”肖照山解释，“我就是去南边儿玩儿漂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掉里了，不得不过个几天与世隔绝的生活。”

    女服务生托着木盘来，将巾幼顺序递给三位客人手。岳则章带来的助理在桌角跪坐来，拒绝了她递来的巾，表明自己不参与餐。

    “是啊，好久不见，久到连称呼都变了。”他似是惋惜地说，“以前那个岳老师岳老师短的小孩儿都改叫岳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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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天儿适合喝红茶，我厚着脸从信得过的朋友那儿要了品不错的正统金骏眉，岳老师笑纳。”肖照山把盒给了那位助理。

    岳则章放茶杯，用目光示意助理接过来。

    “岳老师您能来吃这顿饭，就是送我最大的礼了。”肖照山坐回自己上，铃让厨师上前菜。

    肖照山知瞒不住，便半真半假地说：“回来了。当年家里请的那位大师说得等到十七岁以后才能回，刚好明年夏天要考，就让他上北京来念书了。三生，不敢带他去玩儿，怕玩两天心就野了。”

    “也是。”岳则章收回视线，望着他不经意地问，“那你儿呢，还养在杭州的外婆家？”

    “这名字好听，看得来是了心思的。”岳则章揶揄，“你和池凊宝贝得很吧。”

    肖照山夹菜的手暗中了，笑：“池凊比我还忙，我要是等着她一起，这度假就了。而且我也不年轻了，边的人全成了家，约谁谁都说得陪老婆孩，最后还是只能一个人潇洒。”

    “没那么多规矩。更何况，照山你不是被人捧得，你本来就是个角儿。”

    岳则章端起瓷杯受了他这一敬，开雾气抿了抿滋味。

    肖照山净完手，亲自倾拿起茶为岳则章满上。

    岳则章六十岁了骨还很健朗，不需拐杖或人搀扶就自己走到桌边盘坐了。

    岳则章尝了几颗纳豆便放筷，看向厨师捉鱼的背影，宛若真心地叹：“不瞒你说，可能是我老了，年轻时候觉得一个人好，走哪儿都方便。这两年就不一样了，待在家都想找个人陪着，一个人太孤单。”

    岳则章拍了拍脑门儿：“明明是我先约的你，结果我空手来了，你这个被请的倒带了好礼。”

    女服务生收好巾浅浅鞠躬，去后替他们把门再度拉上了。

    肖照山这才把礼品盒端起来递给他，已经笑着改了：“既然岳老师您都这么说了，那学生这儿拿不手的礼也终于好意思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