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桌狠狠一踹：“你他妈说谁杀人呢？！”

    不在场的地理老师桌上那一摞地理练习册轰隆倒地，就像陡然坍塌的比萨斜塔。

    对面的女警察“蹭”地站起来，用签字笔指着他的鼻大骂：“什么态度？！小心我告你袭警！”

    男警察把激动的搭档回座位，拧眉对着肖池甯沉声说：“够了，肖同学，我们没工夫跟你闹，我们是来了解况的，你只用严肃、如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这儿没人会为难你，没必要这么抗拒。”

    肖池甯剧烈地起伏着，他不是抗拒，他是慌，是害怕，他能猜到胡颖雪了什么。

    男警察自顾自把笔记本往前翻了一页，念：“今天早上八四十七分，我们接到了一个从公共电话亭打来的电话。报警人说她听到楼住宅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和求救声，似乎是发生了恶伤人事件，请求我们立刻警。”

    “我们在接到报警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省医院的救护车，火速赶往报警人说的地址，然后在案发现场的客厅里，发现了躺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共两位受害者……”

    肖池甯弓着腰低着，不带一丝地打断他：“都死了么？”

    恰逢此时，上课铃响起，大家没听清他的话，等时三十秒的铃声过去，男警察才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肖池甯冷冷抬，“这和胡颖雪有什么关系。”

    男警察迎上他令人不适的视线，平声：“因为受害者就是她的父母。另外，我们在初步锁定的凶上提取到了她的指纹，从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她是重伤她父母的最大嫌疑人。”

    重伤，那说明还没死。

    “她认罪吗？”肖池甯问。

    男警察目光中一丝怀疑：“你看起来一都不惊讶。她曾向你明示或暗示过她有这样的打算？”

    “没有。”肖池甯向后在椅背上，肯定地回答，“她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起过要杀谁，我只知她想杀自己的。”

    女警察把他的话逐字逐句记录来，最后在“无预谋”三个字上画了个圈，在“激杀人”四个字后面打上了问号。

    “她有说过为什么想自杀吗？”男警察问。

    “还能因为什么？”肖池甯歪了歪，“家关系太差，父母要求过，从小没有自由，压力大，怀疑自我，怀疑未来，随便一条就能让她随时去死。”

    “她很恨她的父母？”男警察追问。

    “恨吗？可能是吧。”肖池甯答，“但至于有没有恨到非要杀了他们不可，我就不知了。”

    “那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