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升初之前，他每天放了学的课外活动，除了在裘因的监督完成家作业，就是一个人呆在书房里看书和练笔，基本不门玩。

    同龄人在看动画片，他在看油画相关的专业书籍，同龄人聚众养电，他独自伏案练习和构图。

    如此日复一日，直到初中他决定舍弃油画。

    小时候他尚且认不全书上的字儿，理解也仅限于知有某个定义某派别的存在。两万字的著述，他愣是了整整一周，对照着津英汉词典和新华词典，把它艰难地啃了来。

    和跟着电视烹饪节目学菜一样，哪怕没有同伴，没有玩，没有蝴蝶停在场的秋千上面[1]，他也丝毫不觉得苦。

    因为十岁的他尚且憧憬着大，憧憬着回到父母边。

    到时他通厨艺和绘画，完全可以不容他人置喙地说：“我肖池甯，是池凊和肖照山的儿。”

    事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的，他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就这么不可抗地大了。

    他看着肖照山，就像在看未来盛年的自己。坦率，从容，又令人捉摸不透。

    他不清楚是自己的哪些努力，让他在肖照山的心中升到了第一名。他有理由怀疑这句话是反讽是戏谑，是一个坦率从容神秘的人放的怜悯，唯独不会是心。

    电梯门打开，他仍大睁着睛，动也不能动地观察着肖照山的侧脸，企图看真相。

    肖照山一轻松地走轿厢，回见他没有上电梯的意思，便挡住应把他带了来。

    “没个消停，你不困我也困了。”

    指责的语气被他说了放纵的味。

    肖池甯呆呆地立在他旁边，扭定睛望住他。

    “爸爸，我是不是酒还没醒？”

    肖照山完楼层单手兜，对着电梯门皱了皱眉，没看他。

    “问你自己别问我。”

    “我没有|毒。”肖池甯说，“但我怕这是幻觉。”

    肖照山当即上他的肩膀掐了一：“是幻觉吗？”

    肖池甯“啊”了一声，吃痛地住他的手背：“好像不是……”

    肖照山自觉仁至义尽：“这不就结了。松手。”

    肖池甯不放：“爸爸，那池凊呢？”

    “和她没关系。”肖照山答。

    肖池甯抓起他的手放在脸边蹭了蹭：“她不是上一任的第一吗？”

    肖照山侧眸觑他，没拒绝这份亲近，甚至还顺势主动用指和中指夹了夹他脸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