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到大的《林中月夜》真迹。

    有一瞬间，他发现自己还是怨的，怨肖照山不接电话，怨肖照山和胡颖雪自杀的那天一样，不理他卑微的呼救。他恨不得肖照山阿鼻地狱，把他这几天受过的痛统统挨上无数次，永世不得超生，永世备受煎熬。

    有一瞬间，他又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没了心，认不得肖照山是谁，不论他来与不来，都和自己无关。

    还有一瞬间——不，是很多个瞬间，他发现自己其实非常非常非常想念肖照山。

    他好希望再见肖照山一面，哪怕是远远的一面。

    第七天，关机。

    肖池甯的烧反反复复，咳嗽个不停，且胃痛难忍。

    他不知自己失禁了五天，上全是恶臭的屎。那两个男人终是忍无可忍，接了两大盆自来，着鼻嫌弃地把他从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似乎是岳则章打电话和他们说了什么，痣男中午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不仅拿着外卖，还多了个注。

    “小朋友，睁看看，这是什么？”

    纤细的针在肖池甯的里重了影。

    “痛吧？”另一个指指背纹有十字架的男人诱惑，“这一针打去就不痛了，你会舒服很多的。只要你告诉哥哥，你爸爸一步打算什么。”

    肖池甯意识不清，只听见了后半段，仍旧毫无反应。

    “小朋友，海洛|因是个好东西，哥哥自己都舍不得用呢。”痣男笑了笑，把针怼到了他左手的静脉上，“要试试么，比止疼药还用。”

    肖池甯照旧是那一句“我不知”，他只知，这一切是报应，他毁了肖照山的报应。

    痣男见他一副快要熬不住的晦气样，犹豫片刻，最后把针扎了自己的手臂里。

    “好久没试过了，大过年的，”他坐在地上，微笑着对纹男说，“我偷偷一。”

    第八天早上，肖照山依然关机。

    痣男的“中饱私”并没能让肖池甯重拾从这间冰冷黑暗的房间走去的信心。他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早已失去了日的概念。

    他有时会很困惑，不懂为什么岳则章不用其它方式给肖照山送信，或者直接杀了自己以心之恨。

    直到这天中午，岳则章来了，在他边亲手把《林中月夜》烧成灰烬，他才模糊地察觉到，原来岳则章也在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