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气氛霎时有些沉重，肖照山却始终定地握着肖池甯的手，不允许他再放任自己回避沉疴。

    “自由的意志首先表现为对自己的诚实，比如我不会因为顾念人，就一味否认自己对你的|望。和池凊离婚的决定，是在我意识到我有这想要你的|望的瞬间就落地生了。我希望你也是这样。”

    “你上的每一疤都是真的，为之痛苦是人之常，谁规定的必须要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才算男人？这不叫酷，这叫哑吃黄连，有苦说不。”

    肖池甯的脸可见地越来越差，肖照山却恍若无睹，继续在他的伤上撒盐。

    “你知不知自己在医院里过多少次噩梦，知不知你好多次分不清晨昏，知不知你其实对白粉末有了影？你刚醒来那会儿主治医生给你加了类似的新药，我兑了喂你，你咽一吐一，还骗我说是因为药的味太恶心了。”

    他的声愈发严厉：“是它们真的不值一提，还是它们中的任何一件令你羞耻到了难以启齿？回答我。”

    肖池甯没有言语，良久后才别开脸，埋汰：“你说话一臭袜味儿，赶快去洗漱。”

    肖照山面不改，依旧近乎苛责地盯着他：“肖池甯，这招没用了。”

    肖池甯扭看回他，嘲讽地笑了笑：“够了没？好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还能说什么？”

    肖照山答：“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什么都没想。”肖池甯挣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我从没说过我完全忘了以前的不如意和那八天受过的待这样的话，我只是觉得恨最他妈没用，它既不能让时间倒，也不能让我们过上舒心的日，所以我不想恨了，这难错了吗？”

    肖照山摇：“不想恨不代表没有了恨。和恨意和平共是不可能的，你不用压抑自己，它不会一吃掉我，却可以慢慢吞噬你，所以你得表达来。”

    肖池甯固执地说：“我不可能再你一刀，随便你怎么想吧。”

    肖照山知今天的谈话注定不会有结果，为免事倍功半巧成拙，他悄然收了咄咄人的气势。

    他将肖池甯的手温的被窝，缓和：“好，那我们过两天就去旅游吧。”

    话题转得过于突兀，肖池甯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什么？”

    肖照山抬看他：“肖池甯，我们去玩儿吧。你不是没怎么旅游过吗，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