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庚的“据理力争”，对方总有借留自己认为是“垃圾”的东西，就像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我说这个东西可以扔，你说不能扔，还给一堆理由，那好，这个留，那个总可以扔了吧？什么？那个也不能扔？那好，我们各退一步，这三样，你选一个留。

    两个小时后，站在被各旧堆得满满当当的客厅中，黎嘉庚踌躇：“要不，还是不搬了吧。”

    这句话落时，李赫南正蹲在几只大的衣收纳箱旁，左边的两只衣箱里是整理好的，暂时穿不上的秋冬衣，右边的大号旅行箱里是当季正好合穿的夏季轻薄衣，至于原本的被，褥，类似铺盖的玩意都被他归在“存疑”分——他觉得这些他那里都有，而且质量只会更上乘，两人既然搬到一起，床肯定睡一张，本着取其华的原则，黎嘉庚的这些“糟粕”就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听到黎嘉庚的这句话，李赫南先是了气，然后抬起，他额覆着一层汗，白的衬衣也早被汗浸一又一，像一整片风海蜇，摆早就从腰里脱，被他不在意的随便打了个结。

    “你什么意思？”他问。

    黎嘉庚着自己的手指，表也难得的严肃，他盯着脚边那些打开过的和尚未整理的杂，低声：“我觉得继续整理去我们会吵架。”

    李赫南抬手抹了角，温声：“因为你不愿意扔东西？”

    “不是不愿意扔，是……我们对很多事的理念不一致。”黎嘉庚也有些破罐破摔了，他大声：“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每天一起睡，抱着你说晚安，一起醒过来面对面商量今天早上吃什么——但是！你看，这才第一步，我们就产生这么大的分歧，我不喜房间里到都是白白的，我就是喜把空间满，我喜各颜的块，我愿意收集不实用的装饰品——你的生活是在减法，我是在加法，我们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能生活在一起呢！？”

    终于说来了，黎嘉庚大着气，从李赫南决定把他的黑白狗扔掉时就憋着的一气，现在一脑都吐来了。

    同意对方搬到一起生活是因为，现在即时止损也是因为，他是好了心理准备的，但谁能想到征的第一步就崴了脚呢？与其现在双方都憋着一气住在一起，再因为各不可调和的矛盾自己又带着“被洗”过的行李净，不如……

    “呵。”李赫南慢慢站起，腰的结散开，褶皱突兀的衬衫摆看起来特别稽，他从没这么不修边幅过。

    他环视这狼藉的现场，不知自己从清早开始的跃跃试在激动个什么劲。

    “李赫南。”黎嘉庚小声唤他的名字。

    “嗯？”

    “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去。”顿了顿，男人的形晃了晃，“我总得帮你把东西收回原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