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连燕想：庞年成绩还不如他，问他题这个理由太立不住脚了，但一时也找不到别的借，庞年竟也没怀疑，这件事就搪过去了，庞年趁机支使连燕，让他帮他买份零——毕竟站了一节课。

    “庞年，”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全班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庞年，庞年茫然的看过去，还没睡醒的姿态，“整什么动静呢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连燕攥了攥笔，抬看了看庞年，无语的发现庞年站着睡着了，轻轻摇摆着，还睡的相当安稳，他又四看了看，没人看他，都在题。

    连燕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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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想问你题。

    话还没写完，连燕便心虚的很，匆匆划掉了前三个字，钢笔的蓝墨一层层叠起来，不小心把纸张戳了个。

    他手心里一直攥着个纸条，纸条被他的有些变形，跟坏事儿一样藏着掖着，沈平格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了学校门，连燕忽的拽住他，沈平格回看他。

    这节课是连燕最不喜的数学课，他撑着，看着满黑板的字母与数字，一个两个大，那兴奋劲还没散去，他没觉得困，但很想和别人说。

    午放学的时候，沈平格在教室外等他，连燕收拾好书包便门了，杨志不在，沈平格嘴里着块糖，尖着，碰着了牙齿便发细微的声响，他说：“小云放学的时候把杨志叫走了。”

    “哪题都不知？”数学老师给气笑了，“站着！”

    -我今天太厉害了，拿着奖了，还可以去参加更好的比赛。

    连燕放了心，撕了张新的纸。

    “我要怎么？

    沈平格拿过了他的书包，自然而然的一个举动，连燕喜这被他照顾的觉，要是放之前，他可能还会觉得麻烦别人，但是毕竟是沈平格，他喜和他待在一起。

    无由来的，他写了一句。

    连燕轻轻碰了碰庞年，庞年正昏昏睡，一碰，浑一激灵，动作不小，连桌都发大动静，连燕吓了一。

    -平格哥，你能夸我吗？

    庞年无辜成了众矢之的，在全班目光里迟钝的站起来，还没缓过神来，眨了眨。连燕有心帮他，但自己也不会那题，庞年“呃”了声，看着一黑板的题，“老师……哪题？”

    庞年只能老老实实的罚站了，连燕心愧疚，撕了张纸条，写了“对不起”，庞年倒是没放心上，问：“你刚才碰我啥呢？”

    纸条上写。

    “怎么了？”

    这没什么，连燕应了。

    如同你透彻的看明了我

    连燕犹豫了，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沈平格拿过来，垂打开，他轻轻咬着那块糖，糖，甜味儿足的，他看到上面的字迹。

    你才能告知我你的心意。

    但这连燕不敢找别人说了，拿着笔在纸上画，数学老师讲完了课，让上自习，自己坐在讲台上看自习，全班安静，连燕低看着白的纸张，趴在桌面上，慢慢开始写。

    ·

想过用这个拿来获得什么东西，“无心柳柳成荫”大概真的适用于现在。忽的预备铃声响了，连燕这才惊梦一般，忙跑回教室。

    既然说不来，就写来好了，除了他没人看见，他的心思只留在空白上，笔迹褪或者纸张撕裂，好像那一心思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