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放到了连燕的床上，却也没再说什么了，“去洗澡吧。”

    浴室里气蒸腾，连燕不太习惯磨砂玻璃门，脱衣服都飞快，他自己带了洗漱用品，却一看到了沈平格还没收走的浴，上面还有没冲净的白细沫。

    连燕俯在浴缸里放，脑里却都是浴上的泡沫。

    每寸泡沫都接过沈平格的肤，小小的泡沫炸裂堆积，淌过脚踝，或许会在脚边堆积，接着被冲散，挤狭窄的中。

    连燕没法儿控制自己不多想，他甚至仅仅是想想，就起了些生理反应。他总是在面对沈平格的时候，所有都溃不成军，思绪控制不了，生理控制不了。

    明明沈平格也没有什么，却轻而易举的掌控了一个人。

    连燕却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去碰那个浴，浴室拉上了帘，他隔着帘，遥遥的望见了沈平格的影儿，沈平格总是被放在他心里遥不可及的地方，他碰也不敢碰，他总觉得自己如尘粒，而沈平格净。

    从浴室来的时候，沈平格正躺在床上划手机，手机屏幕冰冷的光映在了瞳孔里，他看了连燕，撑床坐了起来，“上床睡吧，我去关灯。”

    连燕又看到了床上摆着的趴熊，咬了咬嘴，选了个折中的法儿，把趴熊推到里侧抵着墙了，而自己躲得远远的，似乎那趴熊灼，有如洪猛兽一般。

    灯熄灭掉了，窗帘拉扯上，北京十一二十三的街边路灯映昏黄的影，黑暗局限于房间里，无声的潜伏着，空调仍在工作，的白雾没能冻结光线，也没能冻结黑暗，倒是让连燕觉得有些冷，裹了裹被，闭上了睛。

    他听见了沈平格窸窸窣窣的动静。

    睡不着吗？

    连燕在黑暗中丧失了一切的方式——比划，看不见；型，看不见；手机，饶了他，他也没胆给沈平格问那么一句。

    忽的他听见了沈平格的声音。

    “连燕，睡了吗？”

    连燕本想装睡，却实在伪装的不像，低低“嗯”了声。

    “我们谈谈吧，”沈平格枕着手，轻声说，“这么久也一直没谈过，躲来躲去，似乎也不是个法儿。”

    连燕心剧烈起来，他抓着心前的衣服，那布料蹭的手都发疼，他一直没回应，沈平格便耐心等着他，好像夜还有许多个小时，一切都来得及，包括真相与答案。连燕以为沈平格不会再提起这件事，随手掩过，连燕也不会说什么，可沈平格和他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