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野楼告诉你的吗？”

    这话里有一个小小的陷阱。

    他从没有和祝野楼说过自己工作的地，鹿照远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挖这个陷阱，可能是觉得……现在就像一杆了一窝姓祝的，真的无比奇怪吧。

    祝岚行当然听得来，他给了鹿照远一个答案。

    “我工作的地方在附近。”

    “……”爬山一半闪了腰，这话真的接不去。

    “好巧。”鹿照远说。

    “是很巧。半夜回家还看见了一场围殴。”祝岚行淡淡说，末了又，“你就是野楼提起过的小亮哥哥吧。野楼说你人好……小亮。”

    鹿照远耳朵微微一麻，有发。

    被家人叫惯了的小名从别人嘴里理所当然念来，有古怪，觉……不太一样。

    前方没有声音。

    鹿照远不说话了。

    置于一片黑暗里，就是存着这样的痛苦，一旦没有声响动静，你就得调动一切视力以外的官，去觉哪怕最微不足的变化。

    祝岚行停顿片刻，向之前声音传来的方向伸手：“我的罩。”

    他估算得没错，伸去的手准确地碰到了鹿照远，鹿照远也在同时给回应。

    “抱歉……”

    但这个时刻，祝岚行指尖在摸到罩的布料之外，还摸到了存在于对方肤上的黏腻漉。

    他敛，注视手的方向，前依然是无穷无尽的黑。

    “你受伤了？”

    手臂上确实有痛，鹿照远借着灯光看了，整个小臂都破了，像被在砖墙上狠狠过，一片脏兮兮血糊糊。

    他拧着眉想了，没想起来是什么时候伤到的：“没事，小伤……”

    祝岚行在鹿照远说话的同时，握住鹿照远的手腕。

    他挑的位置很准确，指缠上对方手背，却没有碰到一寸伤：“手机搜一，附近有没有医院，我们去医院包扎。”

    他赶在鹿照远拒绝之前，不容分说：

    “不要这样回去，家人会担心。”

    祝岚行看不见，不知鹿照远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表，但这句话可能说服了鹿照远，短暂的沉默过后，耳旁响起了指敲击手机的细碎声响，再接着，是鹿照远的声音：

    “……这小伤去医院太夸张了。我看了地图，前面五百米有个药房，到那里买碘伏一吧。”

    “好。”祝岚行同意了，“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