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现了几秒钟的空白，没有人往他摊开的手心里东西。他没有等到新笔芯，只等到史雨纳闷的问话：“嘛？借尺还是借笔啊？”

    “贴着，提醒我别丢东西。”盛望说，“免得老是跟人借。”

    盛望说：“刚好笔芯没油了，现在不买节课就没得用了。”

    “哦……”史雨愣愣地应。

    后半节课是怎么过去的，盛望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在课铃声中乍然回神，从书包里掏几乎没用过的伞，匆匆跑了一趟喜乐便利店。

    盛望认真地解释说：“我有，但是经常东丢西丢的，转就找不到了，还得借。”

    他又拿了几样东西，怀里都快抱不了，这才低声说：“不想跟人借了。”

    他看着手里拆成两半的笔，忽然没了继续刷题的兴致。他在滂沱的雨声中坐了很久，终于承认自己有想当然了。

    “不要，有代洗阿姨。”盛望直钻最里面。

    赵老板很是诧异，叨叨咕咕地说：“哎呦，大雨的跑来嘛？你看看你那脚，溅了多少。回洗起来有你哭的。”

    他刚说完，发现盛望拿了三包便签纸，又忍不住训：“有一包就差不多了，你拿那么多什么？”

    赵老板“啧啧”两声，说：“全世界的熊儿都一样，丢三落四不收拾。”

    他估了自己的适应力，也估了忍耐力。

    赵老板了，信了。

    雨声好像从那一刻起变得更大了，吵得恼人。他在一片嘈杂声中转过，想对疑惑的史雨说：“有多余的笔芯么？借我一，明天还你。”

    他习惯地拧开笔，椅朝后一靠，也不回地在后桌敲了一，然后摊手等着。

卷真是一如既往地耗墨。

    不到半天，他就开始想念楼上那个位置了。

    况且盛望在货架前转悠的样有茫然，好像他自己都不知还要买什么。赵老板拍着他的背把他推到收银台边，说：“别挑了，重复的也给我放来，什么时候用完了再来拿。就这几样，我扫一结账。”

    “好了好了好了，你嘛？搞批发啊？”赵老板匆匆从收银台后面走来，像个担心儿钱的家，跟着盛望在货架前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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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望的目光还在架上逡巡：“没搞批发，都是要用的东西。”

    但他还没张，就已经不想说了。

    赵老板更不解了：“笔芯就算了，我晓得你们用得快。你哪里没有尺小刀涂卡笔啊？你以前不上课的啊？”

    赵老板纳闷地伸去看，发现他拿了三盒笔芯，红黑蓝都有，除此以外还拿了裁纸刀、尺、胶带、涂卡笔……

    史雨依然满雾，盛望笑了一：“没事，我题懵了。”

    他找了个袋把东西装上，想想又在外面了一层免得被雨打。把袋递给盛望的时候，赵老板忍不住说：“其实还有一节课就吃晚饭了，你完全可以那个时候来买嘛，反正也要去梧桐外吃饭的。这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东西。”

    三岁一个沟，赵老板觉得自己跟盛望隔着一片太平洋。他不能理解现在的学生在想什么东西，只知再转去上课要迟到了。

    没等再说什么，盛望就已经转回去了。

    盛望愣了一瞬，忽然尴尬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