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着大雨，他发着烧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江添跑了一趟医务室，拎着一袋药跟天扬说话，好像也这样敲了他桌一。

    盛望从题目上收回视线，仓惶抬，看见班鲤鱼拿着一张表格问他：“你什么时候离校？”

    他默然片刻，说：“不知，大概4月吧。”

    鲤鱼在表格上登记了个大致时间，又有担心地瞄着他：“你脸好差啊，生病了吗？”

    “没有。”盛望握着笔指了指，说：“灯光照的。”

    鲤鱼走开很久，他才垂睛。

    又过了很久，盛望才忽然想起来。江添拎着药跟天扬说话的那天，并没有敲过他的桌面。敲他桌面的那次，他也并没有生病。

    明明才过了一年多，他就开始记不清了……

    他默然坐了一会儿，匆促从书包翻耳机耳朵里，随便找了个重金属摇歌单，把声音开到了最大。

    教室太冷清了。

    附中这一年战果累累，收割了一大批校的保送和降分优惠。辣椒拿到了盛望同所学校的本一线录取资格，宋思锐他们几个保送了省top校化班，鲤鱼奔往上海。

    天扬大概生来就是戏剧本，自主招生都搞得一波三折。他本来发挥不错，拿到了15分的优惠，在满分480的前提已经很可观了。他爸妈正要兴，他却临到桥反了悔，大手一挥放弃了。

    “我爸气得淘宝了一把掸。”天扬骄傲地说：“我小学之后他就发誓搞佛系教育，这回差破功。”

    盛望问他：“嘛不要优惠？考憋了个大招啊？”

    “不想去那个学校了，突然大彻大悟，要趁年轻疯一把。”天扬说：“等着，哥们儿去北京陪你。”

    保送的那批人在4月中旬离校，盛望始终很淡定，宋思锐他们憋疯了。走的那天要搞气氛，把中积攒的小山一样的试卷从楼扔了去，白的纸雪一样飘了满地，然后被楼尚未脱离苦海的同学骂了一上午，又被政教请去喝了最后一杯茶。

    盛望无辜受了牵连，被罚着跟那几个傻鸟一起扫试卷，不扫完不准走。然后A班那群二百五一边笑骂着一边冲楼，给他们帮起了忙。

    杨菁翻着白找人送来一辆废品收购车，给他们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