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挣扎不过是笑话。不过，哪怕是这样，陈言川依然心存谢。

    单从“君臣”这个关系看，加文其实是个不错的君主。

    陈言川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当个叛徒，但更不希望当全人类的叛徒；要不你现在杀了我吧。虽然没见过你修炼吞天，但这么多年也有所耳闻，我自愿当你的料。也算全了当年你救我一命的恩。”

    室寂静了片刻。

    加文叹气，“你真的觉得，只要孤死了，你们的况就会更好吗？”

    “我立的遗诏，是让岚初岁暂时接替王位，在攻破帝国后再选举新任选帝侯。尼古拉斯家族是虫族的大家族，在上位这方面肯定比我有经验。这份遗诏也获得了康斯坦丁的许可。”

    “那时候，岚初岁不会继续维持我的温和攻占方略。就算你不想承认，我也可以自豪的说，我给虫族一任君主留的，绝对是最虫族历史上最大富饶的国度。”

    军事，经济，科技。远超之前历代。统一已经是大势所趋。

    “在这况，你觉得岚初岁会轻易放弃？”

    “两族战这么多年，不止是虫族伤动骨，人类帝国更是十室九空。你们合力围剿孤，就算成功了，真的觉得剩的残兵败将能抵御剩的虫族军队？”

    ……

    这不是谋，这是谋。全看陈言川到底会怎么选。

    加文在他的面前蹲，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然后到了陈言川的手上。

    茫然在陈言川的脸上一览无余。

    “你不必告诉孤你的选择，明天就是行军日了。孤希望你用行动告诉我答案。”

    加文低垂的视线缓缓向上，挪到了陈言川的脸上。

    陈言川看见的，是一双红的眸，冰冷而残暴，像是极端天气来领前的预警。

    加文低声，郑重地给了最后的通牒：“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好自为之……乐清辉许诺给你的，孤都可以给你。”

    荣耀，理想，人类的未来。

    这是乐清辉许诺给他的东西。

    *

    加文走会议室，一推开门，就看见了靠着墙站立的岚初岁。

    岚初岁银白的发垂落到肩膀，他正百无聊赖地编着小辫儿，在听见开门声后，微微侧过了。

    加文没想到岚初岁竟然还在等他，隔了会，才了一个笑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