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许知一一回答。

    焉许知睫颤抖，撇过去，好像是不愿看他。

    廖莉也觉得是该结束了，她收拾着稿件站起来对焉许知：“对不起焉医生，我不知这事。”

    梁立野中闪过鸷，他几步上前，一手住焉许知的肩，一手撑在焉许知脸侧的墙上，低恶狠狠：“一定要这样吗？像仇人一样？”

    “啪”一声，梁立野关上了镜，走到焉许知旁，他说：“可以了……到这里结束吧。”

    等廖莉走远，他慢慢站直，低像是在嗅着什么。就要碰到焉许知时，焉许知突然转，脸上闪过惊愕恐慌，猛地推开梁立野。他的双手负在前，后背贴在走廊墙上，绷防备着梁立野。

    焉许知略微停顿，声音发涩，“如果我能早些知他是这么痛苦，我就不会抓着他不放手，发了疯似的想要他活来。也许他受到的疼痛还能够少一些……”

    这期有关于“致光医院安乐死”的采访是要一个专题，廖莉先问了几个关于安乐死该如何实施，是否如网上所说那般是披着糖衣的“合理谋杀”……诸如此类的问题。

    是肤被割开的声音……

    梁立野举着摄像机的手一抖，镜晃动。

    梁立野在旁听着，一声不吭。

    焉许知抬起，目光像是薄薄的柳叶刀，他说：“因为你是无关要的人。”

    她新闻比较晚，梁立野孩的事又是绝对禁止讨论的，这会儿的提问也不能怪她。焉许知摇了摇，“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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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问到最后，廖莉突发奇想，问了一个原本稿件上没有的问题。

    梁立野了一气，他控制着自己心里的烦躁不安，问：“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度？为什么在乐乐的问题上，你只对我苛刻。”

    焉许知挣扎，梁立野咬着后槽牙，挤两字，“别动。”而后，攥起焉许知的右手，手指挲着腕肤，他说：“什么时候的纹？还有乐，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我都不知？”

    采访结束后，焉许知送他们去，廖莉刚才喝完了一整杯，要楼时说要去一卫生间。焉许知给她指了方向，廖莉心里还觉得很过意不去，低着都不敢看焉许知的睛，连连说谢谢，便急急忙忙走了。

    梁立野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焉许知手

    抖动的画面里，焉许知眨了眨，时间仿佛会拉放慢，一切都变得非常安静。

    他在回忆，痛苦地回忆。在旁人里只是几秒的沉默，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生的痛。他对廖莉说：“三年前，我的孩因为脑瘤离开了我。在他去世之后，我整理他的遗，发现了一本画本，画本上的最后一页写满了……爸爸，我好想死。”

    焉许知低眉垂眸，目光落在右手腕的纹上，他抬起手亮给廖莉看，“我把他的生日纹在了这里，他喜乐，每年六月，我都会把一个拼好的乐放在他的房间里。”

    廖莉睁大，意识朝梁立野看去，可梁立野的脸被挡在摄像机后，只有握着摄像机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

    “焉医生，我想问您，在您的生活当中有碰到过希望安乐死的朋友或者亲人吗？”

    梁立野靠在窗边，秋季正午光懒懒散散落在他的半张脸上，眉间轻蹙，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