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让我死吧，我好疼……”

    焉许知呆了呆，任凯怕他受伤，走过去拉开了他。

    隔了片刻，余栎彻底平静来。他躺在床上，瘦的奇，刚才挣扎时，上着的帽掉了来，了因为化疗而掉了大片的。余栎的妈妈发一声哀嚎，走上去拉起被给余栎盖好。

    余栎父亲撇过去，不忍再看，他走到焉许知面前，沉默了几秒，声音沙哑：“医生，我儿什么时候能够安乐死？”

    他们早早提了申请，可这个法案刚成立，手续繁复，一共有七项规定，每一项都需要考察斟酌许久。现在他们的申请卡在最后一项，必须是有三名医生研究后同意，已经有两位医生签字，还差一位，卡在了焉许知这里。

    吴政何当初让他来临终关怀科的时候，他曾提过困惑。

    他当初学医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让人离开人世。

    可自乐乐去世后，他便对自己越来越怀疑，医生究竟能什么？把一个患绝症的人从死亡边缘救回，而后继续让病痛折磨着他。

    他想，也许自己本来就不该学医，也许就不会碰到这些人间疾苦了。

    梁立野到的时候，焉许知已经从病房里来了，低着坐在走廊的椅上发呆。

    梁立野放缓了脚步，慢慢走过去，站在焉许知前。

    焉许知看着前的鞋，褐的面上面溅满了泥，不知穿了多久，鞋边的已经被刮破。鞋上的皱的卷着一圈边，的一段小肤上还有好几伤痕和淤青，梁立野可能是最不会照顾自己的alpha了。

    如果他走了，以后梁立野该怎么办？

    焉许知空的脑里被这一句话。

    梁立野本想着不去理会焉许知，可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焉许知前，手已经放在了焉许知发，关心的话从嘴里来。

    “许知，你……你还好吗？”

    焉许知抬起来，梁立野的手顺势到他的脸颊上，掌心里浇了大概有几公斤的胶，牢牢地贴着。

    也许是真的熬不去，他需要梁立野，需要他的alpha。

    这一回，焉许知没有退开，柔的脸颊蹭过梁立野的手掌，他低声说：“我签字了，在安乐死的同意名单上签字了，余栎会成为第一位被实施安乐死的对象。”

    梁立野一愣，这是自安乐死法案通过，第一位实施安乐死的对象，会是他们独家。

    可此刻他无暇顾及这些，沉默地站在焉许知边，梁立野心里想的都是，他的Omega该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