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梁立野，对方侧脸绷，是和他一样的神，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许知，这件事我的责任很大，我已经提离职了，等你回来了，我就会离开医院。”

    沉闷不再富有朝气的声音从脚底传来，焉许知立刻弯腰把手机捡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片哑然。

    这个世界好像无时无刻不再透，我并不是如你想象的这样。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安任凯说没事的，会好的。

    人死了，就永远不会好。

    医生的使命是救人，可却因为他的主观想法，死了病人。任凯这辈可能都会陷这大的影里。

    挂了电话，焉许知觉得脊椎发疼，他尽量让自己的后背贴着椅。梁立野在旁一声不吭，彼此沉默了几分钟，焉许知问：“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和我说，新闻报上三天前就登来了。”

    梁立野握了方向盘，车灯穿过雨，一般的视野是模糊的。他神专注，在这事上，有一类似于新闻人的冷酷。

    “你不好，报已经来了，没办法挽回。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件事而烦心。”

    “我早晚都会知的。”

    “那么……至少也要等你好些才可以。”

    行驶过了一个关，车速放缓，梁立野扭看他，关里的红灯光扫过焉许知的脸。梁立野抬起手想去碰他，就听左侧服务工作人员的声音。梁立野慢慢放手，搁在方向盘上，指关节绷泛白。

    “许知，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可你看着就是在生气。”

    “真没生气，梁立野，你好好开车吧。”焉许知吁一气，后背放松来，整个人似乎又恢复到了圆柔一团白雪的样，他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我们这些人拼了命想要活来的时候，一些人却能那么痛快的就把自己从这个世界抛。”

    沉默的车穿过了大雨，车灯把夜雨劈开了一裂。

    谁都没有说话。

    相隔几十公里远的致光医院，任凯看着因医闹而被砸得稀烂的办公室，几个护士瑟缩在角落，保安把人抓住，已经报了警。

    兵荒的医院外，无数人围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