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人都走光了，安托万却仍旧站在门边，半天都没动。邵祈只好声叫他。

    病房里的灯光并不明亮，等安托万走近，邵祈才发现，安托万的样实在有狼狈——他上穿着睡衣，发是的，睛红红的，两布满了血丝。

    沈邵祈的眉皱起来，他伸手去捞安托万的手：“发生什么事了？”

    安托万费了好大的劲克制住心里岩浆一般翻腾的怒火，克制住甩开他的冲动，克制住不骂人，他的声音得像从石里凿来的一样：“这是第几次了？”

    沈邵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安托万，我们这个行业就是这样，你知的。”

    安托万动作不大却决地掰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地问：“我问你这是第几次了。”

    沈邵祈轻轻了一气，他很不习惯这被人质问的气。他耐着：“他们有重要的事才会来的。”

    安托万红着睛瞪着他，他了半个月的噩梦，一闭上就梦见他满鲜血地躺在车，天天睁着睛到天亮，不敢跟他睡同一个房间怕被他发现，再担心他也只能回家睡。他倒好，拿自己当没事人一样，趁他不在，三更半夜地开会，还“这个行业就这样”！

    他又气又委屈，气他不懂惜自己，也为自己一厢愿的担惊受怕到委屈，各绪堵在找不到，气冲上眶，他颤着声音问：“你那么能，为什么还让自己受伤？嗯？”

    “我一直想问你，”?他了一气，泪珠扑簌簌落来，他狠狠掉，“我一直想问你，你当时为什么要推开那个人？那个……John，对吧？你推开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沈邵祈呆楞在在那里，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从没见过安托万哭，就连完手术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安托万的每一颗泪都像落在他的心上，又，又重。

    安托万连嘴都在颤抖，但他倔地瞪着沈邵祈，又问了一次，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你告诉我，你推开他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真的。”?沈邵祈老老实实地回答。

    生怕安托万不信似的，他又解释了一句：“千钧一发，我能有时间想什么呢？那只是意识的反应。”

    果然。安托万想。

    沈邵祈说完伸完好的那只手，试图把安托万拉到边：“再怎么说，你的男朋友也算是舍己救人，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