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的鲜活表。

    “妈的，姓徐的！别搁老跟前演戏！”刘狩激动得连握枪的手都在抖，“从A到Z，当年知的26个超级战士死得只剩你一个，现在老司令也死了，谁还能比你更了解宝鉴的秘密？”

    “不用你来提醒我的过去。”徐上将抬起帘，看向他，似笑非笑，“你也看到了，知秘密的人都躺了坟墓，我现在告诉你，你确定你想听？”

    上将自从二十岁空降救赎兵团，这些年来号令三帅，指挥八，在军中积威已久，其一个神一个动作，都能让两战战，冷汗津津。刘狩也曾上不服教，明里暗里被整到没了脾气，这会儿撞上上将的神，意识后退两步，说话都结了：“死，死到临了，你还横！想活命，就快把袁启和宝鉴来！”

    “活命？”

    徐上将冷笑两声，走动起来，团团围绕他的亲卫兵跟着他同步移动，对面也调转枪亦步亦趋地跟着移动。

    两方在大殿上可笑地转着圈儿，如斗兽场上势均力敌的两猛兽，虽虎视眈眈，但谁也不肯率先发动攻击。

    “徐某当了一辈的兵，向死而生，什么时候把活命这小事放在心上过？”

    他说话十分嚣张，但他一直便是如此，也从来没人敢质疑他。他踏着哒哒作响的军靴，逐步走近殿中央的那尸，单膝跪，注视起那张死白的因骄奢逸而日渐浮的面庞。

    他此刻的心很平静，奇的平静，他活了二十七年，心永远狰狞险恶，暗涌动，从未达到过如此这般纯粹的平静。

    他效忠一生的王躺在那儿，跟寻常中年人毫无区别。

    他这才发现他对这尸并无太多炙澎湃可宣称其为神圣使命的。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从来都不是个称职的军人。那他这些年来，为何汲汲挣扎，为何战斗不休？

    一切都似乎变得可笑又悲哀起来。

    外面依旧炮火连天，固如壹，在接二连三的空袭轰炸中也开始摇摆震，天现裂，墙不断剥落。

    “没有战降，只有牺牲。”徐迟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穿透炮火的隆隆声，“崇业，要是我死了，你能不能放过灰鲸？”

    曹崇业的目光越过数堵人墙，落那双寂静漆黑的睛，愣了愣：“那要看他们愿不愿意投降。”

    没了主帅，他们自然愿意。

    徐迟，他站起，取颈间银片，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