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家里走。

    “诶，去哪儿？”

    周岐连忙起想跟上，可起来得太急，膝盖砰地撞在桌角，茶摇晃溅了一桌。

    周岐龇牙咧嘴着膝盖，又七手八脚地展开餐巾桌。

    等他收拾完，徐迟抱着什么东西来了。

    “是什么？”周岐问。

    徐迟：“送你的礼。”

    “！”

    周岐受若惊，忙丢开手上餐巾，双手去接：“今天是什么我没记住的特殊日吗？”

    “不是。早些时候就想给你看的，你一直没来。”徐迟垂落睫，似乎有委屈的样。

    啊，原来是因为礼拖着总送不去才生的气。

    一想到这个可能，周岐忽然意识到，徐迟的表现，越来越有人味儿了。同样的事儿要放在以前，别说礼，在冷淡的徐上将里，你来或不来，几时来几时走，区别都不大。

    周岐为这一发现到欣喜。

    这说明徐迟越来越在意他。

    “唔，让我来猜猜这是什么……”

    “是。”徐迟直截了当地。

    “……”

    从某程度来说，徐上将的直男程度与周岐难分伯仲。

    “我是记得你前阵在捣鼓草来着。”周岐满怀期待地揭开罩在盆上的蒙尘布，见到礼的瞬间，神一动。

    那是一盆金鸢尾。

    二十年前放在王稀松平常，二十年后则彻底绝迹的贵培育。

    “怎么到的？”周岐很惊讶，捧着上左右地打量，赞叹，“真漂亮。”

    不可否认，这不从哪个角度欣赏，都骄矜优，且异常符合袁百奢靡的审。

    “失败失败失败——成功。”徐迟笑望着他，狭的睛微微弯着，“还喜吗？”

    此时天云淡，午后的光也不刺，金鸢尾在沁人的微风里轻摇腰肢，颤动。

    周岐抱着，的对面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小时候，漫山遍野的金鸢尾田里，年幼懵懂的小王与心事重重的上将相对而立。

    那是上将最后一次现在田里，他蹲来，视线与小王齐平，脱白手，给了小王一个算不上温的拥抱。

    “我要走了。”

    他是来告别的。

    小王不知那是可怕的政变前夕，也不知命运的路从这里分叉，依依不舍地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不喜这里吗？”小王追问。

    “嗯，不喜。这里的人也不喜我。”

    言语间竟有些落寞，上将的睛且哀伤。

    小王有些不安，惶急地争辩：“不对，很多人都好喜你的。”

    “他们只是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