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如果真的只是一座天文台的话，那阿尔冯斯最初就不应该对于这些容如此严防死守，讳莫如。

    问题要一一问，在合适的时候去刨究底，不知何时，他觉自己已经摸透了一和这位玄之又玄的宝石商打的窍门。

    更主要的是……托尼·斯塔克不禁想要捂脸，等到炼金术师摇着椅离开房间的时候才一气。真的太尴尬了，他想，他从未想过会在那个人面前醉酒，还整个午都攥住对方的衣服放不开，他记得阿尔冯斯来到实验室的时候他刚刚熬了个通宵，可是现在窗外早就已经是傍晚了。

    半张床上还带着对方离开之前的温度。弗瑞曾经神严肃地警告过，术师的价值观都和常人有异，是一群为了达成目的愿意不择手段的危险分，德菲尔特更是计量的天平，术师当到他那个程度，是断然不可能为了小事改变自己的意志的，而如今看来，对方显然是连自己的生命都没有放在里。

    ——可是他在意。

    希腊神话当中，神亚特拉斯因为反抗宙斯，被惩罚在世界的边境将整座天空背在背上，一刻也不得息。宙斯之、大力神海格力斯在寻找金苹果的时候曾经短暂地代替他支撑过片刻的天空，但很快就将责任重新推回了对方的上。

    这位擎天神在生命的终末，对斩杜莎首级的帕尔修斯低声祈愿。

    “我累了，请你将杜莎的正面对着我，让我变成石吧。”

    ……帕尔修斯答应了他的请求。

    ——别这样，再等一等。别那么快地让天空压垮，别不可挽回的决定，起码要在他想别的办法之前，亦或者，在他能够同样支撑起这个世界之前。

    请你一定要支撑到那一刻之前。

    *

    晚饭的时候，托尼·斯塔克一反常态地加了人群当中，大概是因为如果还在实验室里待着的话总会让他自己想起撒酒疯时候的羞耻场面，而且老贾还会反复给他播放当时的录像。

    这简直太丢人了！为什么会有录像！托尼最终勒令自己的智能家删除掉所有相关的影像资料包括备份，但是在执行之前，他又改变了想法：他将录像备份了一份，放在了和方舟反应炉心资料同一个加密级别的文件夹里。

    阿尔冯斯坐在椅上，理所当然地现在了斯塔克旁边的位置，一边吃一边表泰然自若地玩手机，显然已经被小店员的习惯带坏了。